“对、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都过去了。”唐琛的眸光像淡淡的月色,淫浸在遥远而感伤的回忆里，可转瞬之间他似乎就收拾好了心情,眼神跟着明亮起来：“我向他们保证过我会好好生活下去，如今我做到了。那么,你呢？”
“什、什么？”莫小铃愣了一下,她莫明奇妙地看着唐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向自己。
“我们现在是不是在约会？”唐琛用陈述句的语气提问道。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莫小铃不得不点了头。
“既然是约会,那我们就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莫小铃在唐琛的循循善诱中再次点头认同。
唐琛咧开嘴角，笑了笑，莫小铃发现每回唐老板露出这种笑容时，绝对是别有用心。
“你、你笑什么？”
“既然我们是在交往中,就要彼此坦诚相待,我已经将我的过去和盘托出了,那么你呢，总要告诉我令尊令堂是谁,老家在哪里,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这样可以加深我们彼此的了解，将来到了见家长的那一步，也不至于因为毫无准备，显得没有诚意。”
莫小铃没料到唐琛已经将两人的关系规划到如此深远的地步，不由得红了脸，心跳如鼓，她有些结巴地回道：
“我爸叫莫昭，是卢城外国语学院的老师，我妈唐凤也是……”
话刚说了一半，无意中对上了唐琛的眼睛，那双眼眸是如此澄澈透亮，以至于让她完全说不下去了。
“怎么不继续说？”
莫小铃绞扭着双手，支吾了片刻，方才答道：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出生在什么地方。”
“那莫昭和唐凤呢？”
“他们是……我的养父母。”
“哦，是吗？”出乎莫小铃的意料，唐琛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那你还记得是多大被他们收养的？”
莫小铃蹙起眉，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过去的事几乎都想不起来了。我爸，也就是我养父说，我曾经不小心掉进河里，回来后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醒来后以前的事都忘了。”
“那就是说，你只记得醒来以后发生过的事情，连你以前叫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莫小铃苦笑道：
“是的。我有个素未谋面的姐姐，就是养父母的亲生女儿，她的名字也叫莫小铃，几年前离家出走了，不久前我养父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线索，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既然收养了你，为什么给你同样的名字？是没有正式办理收养手续还是把你当作亲生女儿的替身？”
“也许……是前者吧，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用精美的漆盒盛着的刺身拼盘，金枪鱼、三文鱼、比目鱼等各色鱼的薄片搭配着白萝卜丝、绿海草和红海草之类的装饰菜，看上去既精致又丰盛，勾引得莫小铃垂涎三尺，馋猫似地盯着那些鱼片，已经顾不上再和唐老板自报家门了。
唐琛又好气又好笑，便将漆盒挪到自己面前：
“老实交代完才能吃。”
莫小铃咽了咽喉间汹涌澎湃的口水，咕哝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可还是有不少疑点。”唐琛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既然你养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应该有稳定的收入，家境就算不富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