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女先知当然明白壶油担心的,她比壶油更担心。她当然不希望壶油死,壶油是为数不多忠于娜迦女皇的卫士,如果死了,连她都会心痛。
来不及了。
镰刀被阿拜楼传到左手,仅仅是轻微的一个滑动,壶油的左侧手臂尽数被斩落,飙飞着蓝色的血液。
嘭。那是阿拜楼右拳的力道,将娜迦女先知的肾脏和肋骨尽数击破。
咽喉。
心脏。
肾脏。
面对生命力顽强的种族,阿拜楼打出了最稳健的三处要害。
“先知大人,请把身体给我。”壶油咬着牙说。
“你的身体已经无法战斗了。”娜迦女先知本想拒绝,如果真的战胜不了阿拜楼,她希望壶油能够没有痛苦的死去。
“娜迦女皇的卫士从不在意自己的痛苦。”壶油的意识突然强力,将娜迦女先知的意识从身体的主导权上挤了下来,“我不希望先知大人承受这种败北的污点,我还希望用我自己力量,哪怕给这个人类留下一点伤口也好。”
娜迦女先知被壶油精神力突然的强大震惊,她在与阿拜楼一次又一次的对战中得到了提升。居然能够主动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了,要知道平时除非她主动放弃,没有娜迦能够主动忤逆她的意志。
不愧是最有潜力的娜迦皇家卫士。
被忤逆娜迦女先知笑了笑,心中有些苦涩,却没有一点羞怒的情绪。有什么用呢?壶油要面对的可是阿拜楼,连身为先知的她都无法解决掉的敌人。
就算娜迦等级制度森严,娜迦女先知也实在无法训斥一位舍生忘死的勇士。
“如果这样,就不会是女皇陛下的先知大人输给了阿拜楼,其他虎视眈眈的娜迦就无话可说了吧。”
夺回身体主导权的壶油瞬间就要被剧痛所昏厥。娜迦的确对疼痛有些许麻木,可这个麻木是有限度的,如果超过这个限度,就会像现在这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换人了吗?阿拜楼停下动作,因为壶油由于过于疼痛,表情极度扭曲,这让阿拜楼瞬间就猜到了壶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股意志力,让人有些钦佩呐。阿拜楼知道自己的攻击到底有多痛,这一套连击,就是巨龙都要倒下。
而壶油却用右侧的手臂,捂着身上的三处致命伤,只有一只手握着三叉戟,一步又一步的游向阿拜楼。
“这种伤势,你本应当要死了才对。”阿拜楼说。
“重伤而已。”壶油猛吸一口气,尖锐的牙齿尽露,尽管她心中了然,全盛时期的她打不过阿拜楼,现在的她更加打不过。
阿拜楼是一个怪物。她怒吼着,冲向了不以为然的阿拜楼。
飞蛾扑火,螳臂当车。这是壶油最真实的写照。
“娜迦族要是熬过这次难关,我就主持建造一座神庙,将壶油的雕像立在那里,供其他的勇士瞻仰。”娜迦女先知痛苦的说。
连同信心被彻底击败的时间对壶油来说很长。阿拜楼的镰刀斩进了她的胃部,任凭壶油身体悬挂着镰刀,阿拜楼则在壶油的身后,手指抠进了壶油的腮中,流下道道血痕。
阿拜楼张开了血魔的灾难之口,死亡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