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妮儿带着悠悠和毛头,跟三婶婆一家来赶集。三婶婆他们带着鸡蛋和蔬菜过来卖。赵妮儿对着三婶婆说要不咱们分头去买东西,一会儿到刚才下车的地方集合,您看咋样
三婶婆说好的,那咱们就分开各自逛逛。悠悠带着娘和毛头想买点东西,分开逛,他们就更方便多买一点儿。街上多数都是卖粮食。有卖苞米,高粱的。白面几乎没有看见。卖鸡鸭的倒是挺多。灾年里,大家都吃的是咸菜窝窝头。
卖鱼啦,卖鱼啦,大家快来看一看,新鲜鱼自家捞的。悠悠和娘挤进卖鱼摊问他鱼咋卖。
都是自家捞的,五毛钱1斤。悠悠也不敢多挑,要了两条。摊子上买鱼的人还挺多,两条鱼一共6斤重。付了三块钱,悠悠拎着两条鱼和娘继续向前逛。来到猪肉摊前,拿出肉票,只剩4斤了,下次去市里要多淘换一些来才行。买了4斤猪肉。
接着看到了蔬菜种子,萝卜,菠菜,白菜,南瓜等等,集市上卖的比较便宜。所以可以多买了一些。看见前面有卖包子的,毛头这下走不动了,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大姐。悠悠也感觉有些饥饿了,一家人来到了包子店门口,要了三碗混沌,六个包子。花了两块钱和两斤粮票。悠悠把买的东西都装进了背篓。
吃完了午饭,三个人慢慢的向着和三婶婆约定的地点走去。却看见三婶婆一家早早已在那等着了。大家上了驴车往家里去。
到了家门口,悠悠谢过了大虎叔和三婶婆。领着娘和毛头回家去了,还没进家门就听见了小包子在家哇哇大哭。进了院门,看见舅母坐在凳子上抹眼泪。娘开口问道“这是咋啦怎么坐到我家大门口来哭鼻子。”说完过哇哇大哭的小包子,哄了起来。
爹跑过来跟娘说,弟媳是过来借粮食的,说姥姥,姥爷都快没粮食吃了。“我爹娘没粮食吃,让他们自己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的女儿,没有说必须往娘家拿粮食的。”说完就抱着哇哇大哭的小肉包往隔壁舅舅家走去。
舅母一把拦在了大门囗,说这只是她自己的主意。娘一把推开舅母,一口气冲进娘家,刚推开门,姥姥和姥爷正在晒玉米。地上满满当当的铺满了玉米,打算晒干后拿来磨成玉米粉。
“爹娘,你们粮食不够吃吗让弟妹去我家要粮,还在我家,又哭又闹的。”姥姥,姥爷一头雾水,异口同声的说“没有的事儿啊。家里还有六袋玉米呢。这不正打算晒干磨成玉米面呢。”
爹一把拉出了躲在门后的舅母,舅母低着头,不敢看姥姥,“姥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舅母这才老实说“原来给她娘家送的粮食已经吃完了。娘家人又偷偷摸摸的来问她要粮。她不敢从家里给他们拿粮,就想从大姐家骗一些粮食过来,给娘家送去。”
“人家说救急不救穷。一家人有手有脚不去种地干活。天天就知道躺在床上要吃要喝。赶问村里有哪一家的亲家,是三天两头上门来要粮的。”看到大门口呆愣的舅舅,这些话他已经都听见了。舅舅难堪的走了过来,对舅母说“我们离婚吧。你把自家的粮食偷偷送去娘家,我没有话说。你把小狗子的衣服也偷偷拿去娘家给你哥嫂的孩子穿,我也没有话说。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灾年去姐姐家骗粮食,既然你没把我们当一家人,那你也不用再住在这儿了。”
舅母一把跪在地上。对着姥姥和娘磕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们原谅我吧。你们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要看在小狗子的面上。”悠悠知道舅母是不会改的,人心一旦变了味,永远也无法变回来。舅舅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没有他的同意,舅母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原来在不经意间,他们的心都已经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