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一种自我救赎。
“夫人,”江冉一时之间还改不过口来。
钱夫人故意皱了眉头,“冉冉,这是想要反悔。”
江冉笑道,“不曾反悔,只是,我私底下认了老夫人作义母,请大嫂转告兄长一声不要宣扬出去。”
钱夫人知道她的顾虑,笑着答允了。
一直送到垂花门,江冉道,“大嫂,就送到此处。”
钱夫人执意送到了大门口,又吩咐身边的钱妈妈,“务必要将冉冉小姐送回药堂,好生照顾。”
这样的重视,江冉头顶冒出一层汗意。
钱夫人看着江冉的轿子远去,眉宇之间透露一股舒缓之意,转身的步履也轻盈起来。
轿子缓缓的前行。
钱妈妈温和的和江冉聊天。
那一种殷勤,比起之前又胜了好几倍。
冯惜惜正站在门口殷殷盼望,看见轿子,也顾不得下雨,就冲了出来,“姐姐,今日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等你吃饭。”
钱妈妈笑着说道,“冉冉小姐今日留在钱家吃饭了,让姑娘久等,实在是万分的过意不去。”
说完对着江冉行礼,“小姐快些进去吧,老奴要回去复命了。”
冯惜惜在一旁睁大眼睛,看到是目瞪口呆。
进了屋,她问白芷,“那妈妈刚刚称呼姐姐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白芷说道,“我又没老,自然是听清楚了,称呼的小姐,想来姑娘救了他们家的老夫人,他们恭敬一些也是有的,你没看见那参将大人对我们姑娘说话的时候也是恭恭敬敬的。”
冉氏拿了一条毛巾过来,替江冉擦拭。
柳月此刻正在翻看一本医书,也抬起头来,“这样亲切的称呼,应该不只是尊敬这样简单,今日还发生了些别的吧。”
江冉扶了冉氏坐下,“女儿不曾禀报母亲,私自做下决定,今日拜了钱老夫人作义母,请母亲不要见怪。”
冉氏一向最是尊重女儿的选择,又想起钱老夫人可怜,哪里有半分异议,“我听你说起钱老夫人的那些事,就觉得她可怜,你若是能宽慰她老人家一些,娘亲不介意的,更何况,”
她摸了摸江冉的头发,“我的冉冉太辛苦了,若是多些人对你好,娘亲自会高兴,怎么会责怪你了,”
柳月说道,“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有了钱参将这一层关系,姑娘以后在广陵总会顺利一些,就算徐家想要对姑娘不利,也总会碍着钱家这一层关系,这也是姑娘医者仁心的回报。”
江冉摇了摇头。
她不过是比别人幸运了一些罢了。
江冉一觉睡醒,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江冉睁开眼睛,喊了一声白芷。
白芷听到声音立刻进来,“姑娘,钱参将送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又送了稀奇玩意,摆了满满的一院子。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江冉记得这人曾经去她的药堂看过一个小疙瘩。
“我是奉参将大人的命,给小姐送东西的,请小姐笑纳。”
江冉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琳琅满目的东西,只觉得满头黑线,“这位,不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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