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哥,请相信师父,他比谁都希望念念活着。念念如今虽然平静下来,可是随时都会有危险,除了师父,没有人能救。”
宁师娘早已经昏死过去。
宁鸿终于松开了手。
宁大夫有些慌乱,连忙张罗着将念念抱回安泰药堂。安泰药堂以外伤为主,里面的陈设和器具都是现成的。
宁鸿扶着母亲妻子跟在后边。
江冉先上车清理软塌。
那布娃娃不小心的掉落在地上,念念一眼就看见了,她伸出一只手,
江冉柔声的说道,“念念喜欢吗?”
她捡起来,因为在地上沾了一些灰尘,江冉拿起来拍了拍。
笑着递过去给念念。
曾大夫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
有一个学徒过来问道,“若是那女娃娃真的死了,宁大夫会不会过来找我们算账啊?”
“若是那女娃娃死了,宁老头就会崩溃,绝不会有心思找我报复。我当初一片诚心拜在他门下,临到拜师之际,他却当众反悔,让我在广陵一直抬不起头来,这一口气我一直不曾咽下去,今日的一切是他自找的。”
此时,马车上,宁大夫通过手感,已经摸出了那异物卡着的位置。
他的神色越发的凝重,“除了破腹取出,再没别的法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似乎已经苍老了几十岁。
儿子儿媳这般年纪,只有这个独生之女,当年丧子之痛之后,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女孩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若是这一次救不回来。这个家就会彻底完了。
宁大夫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埂着,疼得慌。
江冉想要劝,话到了嘴边,终于问道,“师父,有几成把握?”
“不到一成。”
宁大夫说道。
这声音让江冉心里一揪。
她的嗓子也有些发涩,“一成把握也要试一试的,总比这样速手无策的好。”
宁大夫说道,“华佗借助麻沸散,刮骨开膛,亦是不在话下,可是这麻沸散已经失传,我们宁家所用的草乌散,多用于正骨麻醉,效用有限,很多成人亦无法承受,念念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说到最后的时候,宁大夫的眼角滑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师父,念念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的,您这个时候若是心里有了退缩,我们就输了一半了。”
宁大夫强打起精神,抱了念念下车,快步进去。
成风早已经得了消息,药堂已经闭馆,所有的人都清理出去。
五姑娘肉中取刺的时候,药堂里没有了草乌散。
后来宁大夫便多配制了一些。
此时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宁大夫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他让儿子儿媳先和念念说话。
自己再去翻看医书,一边琢磨草乌散的用量。
江冉在一旁协助。
“师父,你吩咐,我来。”她顺手接过宁大夫手里的东西,触碰到宁大夫那布满老茧的手时候,只觉得,那双手,带着一点冰凉的感觉。
江冉不知道宁大夫扛不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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