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有小厮守在门口,每一次徐望谦去见了江冉之后,徐太守若是在家的话,都会叫他过去训诫一番。
这一次也不例外。徐望谦如常去了前厅。
徐夫人也在。
徐望谦踏进院子。
远远的就听见里边的声音,“你也是,当时充什么大头,竟然和那钱家一起办这义诊。这虽是为民造福的义举,可是如今却是给江家那丫头长威风,虽说已经定下了,到底觉得意难平。”
徐夫人说道,“我当时如何会想到,这丫头真的能胜出,不过我已经和那原大夫说好了,只要他在义诊那一日当众提出异议,我们借机扶持他上去,江家那丫头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徐太守说道,“也罢,不过还是等义诊结束后再闹,既然决定办,就好好的办一场。”
徐夫人点头,“如此正好,义诊结束的时候,那丫头以为功德圆满,正好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徐望谦停足,唇边浮起笑容。
他抬起头走进去。虽然是收了笑容,可是脸上残留的笑意依然逃不过徐太守的眼睛。
“你又去找那江家丫头了?”
徐望谦只是就静静的站着,连神色也不曾变了分毫。
徐太守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过,我会想法子治好你,你为何就不相信。”
徐望谦听到这句话,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他对着父亲的时候,好像有点理解江冉了,竟然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好像明白那个少女为何一步一步的走上一条不归路,用羸弱的身躯去扛起一切。无人依靠的时候,就只能靠自己。
他的父亲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靠不住的。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承诺实在叫他可笑。
徐望谦冷冷的看着。
徐太守在外也算是威风凛凛,独独对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觉得万分的伤脑筋。
从前还觉得次子省心,如今,自毁前途还不自知。
长子就更不消说了。
徐太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你母亲替你挑选的那些女子,就让你祖母替你选,今年必须给我把婚事定下来。至于江家那姑娘,想都不要想了。”
徐夫人在一旁劝导,“你也别生气,这孩子一向都这样倔强,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徐太守心里总觉得气不顺,“望谦也就罢了,你看看望月,以前瞧着省心,如今干的都是什么事,我现在走出去,都不敢跟人家提起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提及徐望月,徐夫人只是看着徐太守,“爷若是怜惜月儿,便早日回京,离了这广陵,再由贵妃替他指一门婚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离开广陵,就必须解决江家,解决江家等于放弃长子。
徐夫人这是逼他做决定。
徐太守想发脾气,到底什么也没说。
他看向了长子,只觉得有些心虚。
徐望谦恍若没听见徐夫人说的那些话,只是平静的行礼告退。
徐太守忍不住的指着徐夫人,最后只是一甩衣袖,夺门而出,往徐老夫人这边来。
早有人将这边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徐老夫人知晓,徐老夫人趁着徐太守请安的时候,说道,“你也不必苛责,那一日我去看了,这钱小姐,也不是一个安于内室的性子,要我说,没成也好,只是你媳妇太过于争强好胜,那事情过去也就罢了,她想着替月儿争回些面子本也是无可厚非,没想到却是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