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直疏离,染上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拉开了与江冉的距离,怕有个万一,害了这个少女,“今日令表姐上门,说是他从那一日出了徐家就不大好,家父顾念父子之情,就让我过来瞧了瞧,没想到,”徐望谦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冉想起来。徐望月那日被徐太守打的出了血。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感染上了瘟疫。
江冉微微的皱了眉头,她走了进去,只见程兰心站在墙角,垂着头微微哭泣。
徐太守站在房中,看见江冉露出来焦急的神。
江冉看向了床榻上的徐望月,不过几日,再见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徐望月脸上的决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畏惧。
徐望月看着徐太守,“是我错了,父亲,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江冉蒙了口鼻,这才走过去,放了一方丝帕在徐望月的脉搏上。
须臾之后,才起身,白芷将那帕子丢进了一个火盆,烧的一个干净。
江冉仔细的洗了手,这才说道,“的确是鼠疫。”
其实江冉什么也不说,光这几个举动,徐太守已经猜测出来。
徐望月的心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我不信,你再确认一下。”
江冉没有说话。
徐太守的心也凉的透了顶,之前义诊之事结束,他一直担忧自己的官职是否会被牵连,就算是瘟疫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的是头顶上的这一顶乌纱帽,可是现在,轮到自己的儿子,他才真正的觉得,比起那些虚拟的官职,人生最真切的就是这条性命了。
若说,从前他十分的期望这场瘟疫能快速的结束,现在他只希望能寻得解救之法。
虽然就在几天之前,父子两人才决裂,不过到底也是自己嫡亲的骨血。
徐太守此时看江冉的眼光,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江姑娘,如今可有进展了,能不能治。”
江冉摇了摇头,惭愧的说道,“现在毫无进展。”
她对着徐太守说道,“请大人速速做出决定,将二公子移去栗山书院,留在此处,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徐太守想起上一次去栗山书院的情景,那近乎于哀嚎的哭喊之声。
到最后都会被抬到那荒山之中,变成森森白骨。
徐太守看着徐望月,这毕竟也是自己一手栽培,引以为傲的幼子。
他实在是于心不忍,他说道,“不如,就让他留在这里,让程家姑娘照顾她。每日把汤药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江冉叹了一口气,人就是这样,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总是做的大义凛然。
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会发现有多痛苦。
平心而论,即便江冉自己面对的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她也会一样的难以抉择。
这也是她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把母亲,义母,念念送出广陵的原因。
没有了后顾之忧,她才能安心的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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