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在这呢。”化验员指指桌上唯一的一管血,他以为贝利尔是来拿化验结果,还抱怨了一句,“你可得等一会儿了。院长说要做全套化验,所以我到现在还没下班。”
“ 你现在可以下班了。”他说。语气平淡,却莫名让人听出了命令式。
“啊?”化验员一愣,而也就是这愣神间,他面前似是欧亚混血的俊雅医生推推眼镜,镜片后面银灰色的眼眸一片冷漠,摄人心魄。
对上这样一双不似真人的眼睛,化验员由呆愣化为呆滞,好似从中失了神智。
“……好的。”化验员神情呆滞地说。好似是没了灵魂的傀儡,随着贝利尔的心意,在他冷漠的视线中走出化验室。
贝利尔瞥了眼桌上的一试管鲜血,眼中浮现方才与在病房时如出一辙的嘲讽。
——这么简单的化验能验出什么结果?呵,愚蠢。
贝利尔把试管拿起,放在白大褂的宽大的衣兜里。
在回到办公室前,他去了趟卫生间,把试管里的血倒进了洗手池里用水冲走。
腥甜的血腥气让他镜片后的眼微微眯了眯,下意识地嗅嗅这股味道。
“嗯?”镜子里清雅俊秀的青年医生突然轻咦了一声。
“奇怪……”
“ 怎么会没有?”
贝利尔没有在这血里闻到同类的味道,但这鲜血确实透着小安琪的气息。可他的感知是不会错的,那孩子确实是他们……的小幼崽。
——是哪里出了问题?
贝利尔把试管冲洗干净后,修长的手指似乎只是随意一用力,玻璃试管就破裂开来。破碎的玻璃碎片锋利无比,却没在他手中留下任何痕迹。
而他本人也是毫不在乎地随意一甩手,手里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尽数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算了。”
只听他这么说了一句,听上去慵懒又随意。
——他懒。
……
另一边。
拔了针的小安琪下床活动了会儿后,就无师自通地开了电视。
不过医院的电视是要调台的,打开后的第一眼可没有猫和老鼠,也没有迪士尼的动画片。
瞪着眼看了几分钟电视广告后,小安琪被布鲁斯喊来洗漱。
布鲁斯递给安琪毛茸茸的连体睡衣。这是他打电话让秘书去买的,包括一套洗漱用具。都和安琪在韦恩庄园用的一模一样。毕竟换了地方,他怕小姑娘不习惯。
一个大男人难得这么细心了。不过,或许,布鲁斯本就有一颗细腻的心。只是平时表现得很隐晦罢了。
二十分钟后,洗漱完的小安琪换上了小睡裙。而新晋奶爸布鲁斯·韦恩则是用毛巾擦拭她一头浅色的长发。
“唔!”小安琪突然躲了躲小脑袋。
“怎么了?”布鲁斯动作一停。
“疼!”小姑娘鼓着脸颊瞪他一眼。
“好吧,我轻一些。”布鲁斯无奈。
然而小姑娘还是觉得她头顶的一双大手是在蹂·躏自己的小脑袋。
——阿福给她擦头发就不会疼,爸爸也是。
小姑娘怨念地想了想。
但不得不说,小丑给安琪擦头发估计也轻柔不到哪里去。不过谁让人家有闺女一百米厚的滤镜,可能疼了也不会说,还觉得开心。
任劳任怨却不被念好的布鲁斯把小安琪的头发擦到半干,拿起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