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纵本来撩着水的手一僵,别过了脸去“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那咱们就明天动身,离开之前再去灵仙镇一趟吧,”朝砚好像没有察觉一样的说道。
朝纵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僵硬了起来,半晌,仿佛嘀咕一样的说道“不去不行么?”
“你之前不是还说舍不得潮庄的么,”朝砚就着月色看他,“总不能因为报了仇了,就连潮庄也不想回去了吧,估计以后都不会去了,缅怀一下,顺便给咱俩换身衣服。”
这才是重中之重,就他今天那衣衫褴褛的装扮,难怪被人家看成土匪,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知道了?!”朝纵从溪水边站了起来,因为起势太猛晃了两下,要不是朝砚拉的及时,一准掉河里洗个凉水澡。
可朝纵现在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这个人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小孩儿问的急切,似乎下一秒就想从朝砚的口中得个答案出来。
“哎哎哎,问题要一个一个的问,这一大堆的,我得先回答哪个?”不知道记住问题也是需要脑细胞的么?朝砚只想躺平睡觉。
“你快回答,”朝纵抓着他的肩膀摇晃道,显然十分的急切。
朝砚只能没精打采的跟他说道“这不是一猜就猜出来了,你大晚上的不告而别,除了被那妖兽叼回洞里去了,可不就是去报仇了么,二选一,我觉得后者比较大,就你老母亲那爪黑的程度,你的报仇过程一定相当的顺利,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不知道,”朝纵咬着牙,好像破罐子破摔一样深呼吸道,“我杀了好多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什么不对么?”朝砚显然没觉得哪里不对,现代社会那个度的地方都讲究这个道理,更别说小家伙明显是那种睚眦必报那种型的。
王家的惨烈程度,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虽说残忍,可让他阻止?仇恨不在他自己身上,选取什么样的方式报仇,当然也不由他说了算。
不赞成,不反对,不评论,是对于这件事情最好的一个态度。
“你真的不在意啊?”朝纵看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提起的心慢慢的放回了原位。
朝砚点了点头道“说实在的,我也算帮忙递刀的那一个,既然决定做了,就不要瞻前顾后,怕东怕西的,晓得不,有功夫担心我在不在意,哈欠……还不如睡一觉呢。”
就他俩这种状态,回潮庄都得悄摸的,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他俩灭的王家呢,虽然确实如此,但是做人嘛,都要低调行事。
于是在天将明的时候,朝砚他们悄悄溜回了潮庄找衣服。
一推开门,先是土掉了一地,然后再看里面,曾经收拾的整齐的院落好像是被人洗劫了一遍似的,菜地里面的菜被人拔了个干干净净,葡萄架连藤都给挖走了,曾经除掉的杂草又郁郁葱葱的长了起来,这个没人挖,喂牛都嫌草老。
房屋破败,门掉了地上,糊的纸更是破碎不堪,曾经生活的痕迹哪里还能寻得到一丝一毫。
朝纵捏紧了小拳头,朝砚却从门口探了进去道“这跟鬼子进村似的,估计找衣服不太好找了。”
“你们原来住在废墟啊,这还不如我的山洞呢,”妖兽迈着步伐越过草丛,那草尖蹭到了它的鼻尖,惹的它抽了两下,到底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米果儿姑奶奶,这地方原来不长这样的,几个月没住,总是要发生一些变化的,”朝砚尊称着那妖兽的名字。
“不要加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