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子放下自己手中的账本,计上心头。
韩景从后拿了个药箱,坐到秦春子身侧,找着合适的药瓶子给她上药。他瞧秦春子也不喊疼,只是皱着小眉头,有一股怎么也说不上的感觉。
他韩景,对女子一向大度温柔,上次,还是他第一次那么朝姑娘凶。他自作聪明,以为被人算计,结果还是人家姑娘不予他计较。想想那一晚上,他的行为简直是为人君子不耻到了极点。
“春、春子。”韩景润了润自己干涩的喉咙。“那天,你怎么不说呢?”
“春子不知道怎么说。”秦春子低着头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听风是春子的地方,酒是春子拿出来的,大半夜出现在韩哥哥屋里的也是春子。”
秦春子这话又是在韩大公子脸上打巴掌。当初,他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这下,轮到韩景盯着秦春子手臂上的伤不挪动眼神。没办法,太羞愧,抬不起来。
“而且春子也不知道那香囊有问题,后来让人验了才知道的。”
她还没进屋的路上,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事后想想,就顺手查了一下香囊里的香料,谁成想,还真是。
“那你也不能……你一个姑娘家,给我写什么字据啊!谁教你的!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就自作聪明……”韩景责备着,见秦春子不吭声,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我不是骂你。”
秦春子之所以会突然低落,是因为,她想起那两千两银子。那银子都被她划入分店筹建里头去了,若是这人还想拿回去,不!姐姐说了,到手的东西,哪还有送回去的。
“韩哥哥,春子不是故意的。春子把那两千两银子还你。”
秦春子说完便起身,因为突然,正在上药的韩景便撞到了秦春子的伤处,秦春子小声叫了一声疼,韩景便连忙把她拉回来坐下。
“你别乱动了!本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送你了!”
得逞了的秦春子脸上流露出一闪而逝的得意。“可……”
“可以的!”
秦春子又安静了下来,像是听话了。韩景见上药上得差不多了,盖上药膏去看秦春子,正巧看到她小白兔般纯洁无辜的小眼神。
“咳。咳咳……”韩景用手捂嘴,避开秦春子的眼睛。他安静了一会,将手上药膏放回药箱,这才开口。“本公子、爷、我,春子,我没法娶你。”
秦春子侧过身不去看韩景,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春子知道。”
又来了!
韩景真的觉得,莫名的,自己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犯错不承认就算了,还厚脸皮到了极点。
“那不是韩哥哥的错,是春子自己,把那香囊带身上的。”
“那是许秀儿……我也喝多了酒。”
“酒是春子的。”
韩景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按道理来说,春子这么善解人意真的是太好了。给他省去不少麻烦,他完全可以当作这事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日子。可他瞧春子为做坏事的他辩解,他就忍不住去宽慰她,说不是她的错。那不是她的错,错就在自己啊!
韩景郁闷得不行。
“你还想要些什么,爷、我都给你!爷、我补偿给你!”
韩景何时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连想自称为‘爷’都要掂量三分,他都被自己给整晕了。
秦春子突然高兴了起来,仿佛在盛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