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像是没有发现一般,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他手上拿着玉佩,桌上平摊着当初秦春子写给他的字据。
那字据他本想烧了的,他也答应了会烧掉它。可那时,他回来看着字据,竟莫名觉得她的字好看极了。想着秦春子受了委屈却还咬牙写字据的模样,他便觉得她可爱,一时下不了手,便把它留了下来。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他的耻辱!
想他韩家嫡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计谋没遇过。唯独就是这个秦春子,表面那般的可爱可怜,实际上却是蛇蝎一般的心肠。
他可不会傻到觉得她这么做是为了撮合自己和她姐姐。
韩景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确实抱有这样的妄想。可想法太可笑,很快便被他推翻了。对比秦春子前后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也不会是更中意他的样子。
只有他是个傻的。之前,给她送银票。之后,给她送铺子。
差点,就蠢到把贴身的宝贝给了她。
韩景从来没有感觉过这般的挫败。这是除了秦春子以外,再也没有人给过的感觉。很懊恼,很生气,又很惋惜。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没法说出自己在惋惜些什么。
韩景长谈了一口气,桃花眼轻轻阖上,还没等他想个透测,阿大却突然推开屋门。
阿大风尘仆仆的,身上带了一阵寒意。他喘着气,连忙给自己主子汇报。“公子!小的已经把事情办妥了!王家夫妇已经给请到了路上,最迟两天,就能赶到瑞丰了!”
是了。
韩景心情更加阴郁。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心口一般,让他火也没法发,气也顺不着。
他还傻到试图给秦春子办生辰,连她的爹娘都给请过来了。
那家人对秦春子不好,为了避免那家人纠缠,他还盘算了很久。现在,就好比一桶冰水,直接将他从头浇到了脚,让他通身发寒。
“公子?”阿大瞧着主子不对劲,心里可是害怕。他不过离开一阵没跟去县府,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公子又怎么了?
“收拾行囊吧。天一亮便回京去。这地方,本公子再也不想待下去了!”韩景放下手中的玉佩,认真地吩咐着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