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公主拽着贺连翰的衣领拉向自己。“他这般的好,本宫心悦于他……你要便要,不要便少些废话!本宫做事,由不得你个低贱的侍卫来评判。”
贺连翰沉默半响,解开若云公主腰间的束带。“公主,您放属下我走吧。属下出身将门世家,这一生,便是死,也该是死在战场马背上。”
“你休想!”若云公主抱住贺连翰,任由他揭开自己身上的一件件衣裳。“不过是个落魄门第,算个什么东西?本宫就是嫁了庄大人,你也得跟着本宫。”
“您可曾想过,庄大人这般如清风明月的人,是否容得了属下?”
若云公主明显动了情,脸颊边一抹绯色。她紧紧抱住贺连翰的脖子,低声道。“那你便当个太监。你哪里也不许去,这是你应允过的。只有口不能言、眼不能明、耳不能闻的人,才可以说话不算话。”
马车一路慢慢悠悠的驶在夜里空无一人的京城街道上。
仔细一看,那驾车的车夫,两耳被人削去,只留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诡异的亮光。
话说另一头,庄守心礼貌拜别了杨府,坐了马车离开。他的马车里,堆放着各种书籍,他将手搭在案上,撑着额头,想起了先前庄曜玥掀翻的小桌子。
以及,示威一般十指交握压在窗上的双手。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秦叶子不喜欢他,八年前,他抛开一切与她表白,却得不来她丝毫的回应。他自私的给她五百两,卑微的希望她能遵守诺言。
可她的诺言其实就是虚无缥缈的胡话。
事后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哪有姑娘家,是不愿意嫁人的呢?
可她又给了他希望,那了那五百两开了家酒馆。他止不住地想,或许这是真的。秦叶子不会再有别的旁人。
这样,或许一切会随着年华的流逝等来不同。
秦叶子会放下庄曜玥,会缓和曾经在庄曜玥身上受过的伤。多年后他们重逢相遇,或许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今天,庄曜玥却说,八年前,他就给秦叶子上了户籍。
他自以为聪明,没想到却被摆了一道。庄曜玥非但没有将秦叶子归为家妹,反倒是引为内子。
庄守心猜不透秦叶子对庄曜玥的看法。
事实上,他从未看透过秦叶子。
秦叶子和庄曜玥在一起了吗?他看未必,若是如此,庄曜玥若也喜欢秦叶子,也不会就这么放任她离开自己身边。夫妻之间,哪里会随意分别这么长时间。
可若秦叶子没有和庄曜玥在一起,秦叶子也不会任由庄曜玥做出那般的事情。别看秦叶子是个随意的性子,实际上,她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总是恪守着距离,像是在人前放了一块屏风,让人看得见,却逾越不得。就像他,他便从来没有得到过和庄曜玥一般的对待。
他总是只能远远的看着。
秦叶子应他的每句话,对他展露的每一个笑颜,都没有庄曜玥来得上心。
她完全可以让他死心的。
可她又挡在了他身前。
庄守心想起对峙若云公主的时候,秦叶子推开了自己。
他不是不明白秦叶子对他无情。只是、只是他太喜欢,太喜欢了。可是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从小,她便是庄曜玥的童养媳,他连靠她近点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