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内翻译界的扛鼎人物,张老和陈老两位在琴岛大学当然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室,但他们两个都比较喜欢图书馆,办公室经常借给学生们开会,温习功课,做活动,他们两个则常驻图书馆。
正好最近琴岛大学外语系这一干人等,都在忙外国期刊著作的翻译事项,两位翻译界的泰山北斗就在此坐镇,到能让人心中更有底气。
说起来她前阵子刚刚译完的那份数学资料,一开始就是张老的活,只是一来张老对于数学方面的专著翻译并不很熟悉,二来他的工作也多,着实忙不完,这副重担才交托给她。
杨玉英敲了敲门进去,就见张老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他桌前的文件资料堆积成山,背后是斑驳的光影,人在光里,眉毛和头发都显得很淡,每一道皱纹,仿佛都写满了人生经历。
见到他,杨玉英就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张老精通十一国语言,是当世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艺术家,思想家,翻译家,德高望重,在化国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杨玉英在图书馆里就读过张老的翻译作品,他翻译的泰戈尔的《吉檀迦利》非常美,杨玉英没看她的译文前,觉得自己翻译的已经很好,但读了她老人家的大作,登时就觉得她的译文缺乏了诗歌中蕴含的情感。
她当即就明白,自己不适合翻译诗歌,毕竟当年她在皇城司,每每遇见诗词考试,考评都很一般。
唔。
似乎前阵子,朱先生还经常逢人便说,她的译稿乍一看像张老和陈老的大作。
杨玉英真正读了张老等翻译大家的稿子之后就明白,说这话时,朱先生当时肯定喝得上了头。
“来,坐。”
张老很和蔼地笑了下,“我看过你的译作,文风朴实,文字却犀利,非常好。尤其是你这回翻译校长专门拿回来的那些资料,我不懂数学,但我知道,既然你的作品连高教授都拜服,想必是极好。”
他老人家说着,便一笑。
“前几日,晚上我和陈老还有小朱喝酒,我的弟子周雁北在一边做功课。”
“当时陈老就跟他说,做翻译,你足够勤奋,但缺少了一点天分,若你能有林婉娘林小姐三分的天分,就足以传承老张的衣钵,让他不至于遗憾。”
“陈老说话一向直接,他说的话,到没什么错。”
张老说着,却是一叹。
杨玉英一时无言。
“看我,正事还没说呢,到说起闲话来。”
张老笑了笑,沉吟片刻,轻声道,“你英语水准我们知道了,读写绝无问题,不知听说如何?”
杨玉英微笑:“略懂一二。”
张老莞尔:“咱们华国人就这一点让我不适应,听你们这些小孩子说话,永远搞不懂,究竟是不是在谦虚。也罢了,请你帮个忙如何?”
杨玉英扬眉:“张老请讲。”
张老一笑:“明天你去刘督军府上,刘督军,王督军两位督军明日宴请美国来的一个空军顾问团,宴客结束还要会谈,你去刘督军府上做一回翻译如何?”
他老人家是前辈,也是长辈,这点小事,没什么不可答应的。
杨玉英登时就应了。
她正好最近有点忙得过分,累得慌,也想出去消遣消遣。既然是宴请,肯定是办宴会,这时节督军们办宴会,请的都是著名歌星影星作陪,很值得来看一看。
刘督军府邸位于使馆区附近,杨玉英到时,便见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十分热闹,她拿着张老给的请柬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