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稍微推动,就能将这命运安在那孟以非身上。
若真如此,哪里还需要担心他的妻子再对孟以非一见钟情?
越想,沈鸿整个人越发毛躁,心烦气躁地抬起脚用力一踹,砰一声踢飞了水盆。
几个丫鬟都站住不吭声,沈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瞿正在外面掏了掏耳朵,心下着实不耐烦:“矫情。”
当年他让人一刀捅个对穿,只剩下半口气,还硬生生从阎王殿爬回来,就那样,他也没哭。
小金这男人真是不成样子,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最严重便是鼻子,值当哭成这般?
只是想到沈鸿到底是读书人,不能这般比较,瞿正到底没多说什么。
沈鸿哭了半晌,厉声道:“我要元丰去死,去死!”
他在房间里咬牙切齿地想着要报仇雪恨,外头瞿家的正德堂内,瞿老爷瞿启民送走了孙老大,神色也是变幻不定,瞿正抱着猫进屋同他说话时,老爷子尚有些心不在焉。
不多时,管家张顺就进门凑上前同瞿老爷耳语了几句,瞿老爷闭了闭眼,伸手招瞿正过来。
“阿正啊,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给你再添辆车?再买栋房子?不是说看上了尹小姐?总要找个新地方安置才好吧,要不要酒?最近我在法国投资了一家酒庄……”
瞿正:“行了,义父,说吧,什么事?每次您老人家做错事都这么哄我,我已经长大了,这么哄,没用。”
“沈鸿那小兔崽子不知为何看你不顺眼,想阴,还和元丰纠缠。”
瞿老爷叹道。
“上次你差点出车祸,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对元丰胡说八道。”
瞿正:“……虽然我从来不质疑义父,但此事有些扯,就凭沈鸿那个小白脸,也敢对我伸爪子?再说,他图什么?”
沈鸿在安娜女子中学的教职,都是瞿正托关系替他找的,他们两个人没有仇。
瞿老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沈鸿那小子在想什么,哎,先查查他的底细。我到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人蛊惑我孙女婿!”
瞿家这边刚开始要查,第二天,很多街头小报的头版头条,就都变成安娜女子中学中文教师沈鸿的桃色新闻。
所有报纸都说他在外和很多名门千金,大家闺秀交往甚密,就是因为碰了不该碰的女人,这才被人砍。
报纸上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所见,特别真实。
甚至还有登州本地的新月周刊,刊登出一组照片,都是沈鸿搂着女孩子的肩膀的情形,看不清楚女孩子的脸,沈鸿的眉眼到是很清晰。
几乎眨眼间,沈鸿就成了风流浪荡子。
当然,在当下来说,风流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
可对沈鸿来说,一看到报纸,就吓得脸色煞白,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他重新回到人世间,最大的愿望便是摆脱前生的苦难,和瞿小金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他要弥补前生的过错,他不能重蹈覆辙。
“小金!”
沈鸿本是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如今也顾不上伤口疼,狂奔出门就去找瞿小金。
瞿小金正在花厅里和身边的丫头一块儿绣花,她也就是绣着玩,主要是丫鬟在做。
“小金。”
沈鸿满头大汗地冲进去,浑身发抖,他刚一伸手,要抱住瞿小金,就听花厅外传来一声暴喝:“混账东西!”
瞿正大跨步进来,抬手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