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柄,扇面用上等鹿尾编成。弥生一看就撞进她心坎里来,这可是名士清谈必备的雅器啊麈尾和拂尘不同,执拂尘的除了道人就是奴才。麈尾的地位尤其高,非名流不得用。到了大邺时期和三足乌一样,俨然成了身份的象征。若是买来送给夫子作为贿赂,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弥生忖着六兄进京没个准时候,难得遇着合眼缘的,买下来完事。因招了掌柜来问,“这麈尾市价多少我买了”
不想那店主上下打量她,“郎君知道的,麈尾不是随意买卖,敢问郎君是哪里人氏师从何处”
花钱买东西还要自报家门,也只有这麈尾配得上了。不过若叫人知道她是女的,恐怕这桩交易还是难成。无夏在旁边正待接口,她压了压他的手,打拱道,“陈留谢绥,大康七年太学出仕,师从太学博士樊道已。”
那店主眼睛一亮,“是阳夏谢氏么”
名头大的办事就是方便九兄比她年长两岁,现在在灵丘做官。谢家一门儿郎,说起来总归是光鲜的。随便点哪个,跻身名士之列,半点也不含糊。
她咧嘴一笑,“正是。”
“这不是九郎的女学生么”
正在她沾沾自喜时,槛外传来一声诧异的低呼。弥生登时竖起了两道眉毛,这是哪个大嘴巴,在她将将要成功的当口扯后腿她无比愤懑的转身,来人坐在肩舆上,一身绛红公服,矜贵桀骜。
竟是晋阳王慕容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