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周的时间,我没去见她。
这些时间我只是坐在椅子上,等着下一振的到来。
“你觉得我邪恶吗?”那只狗杂种趴在地上,用一只爪子上的指甲梳理着另一只爪子上细密的鳞片,“我本来这样窝囊着过一千年就能出去的。现在没出去,他们不也开始互相残杀了......”
“哈利路亚。”我接茬,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酒杯,雪白的中国瓷,映衬着猩红的血,分外好看。
“你以为我是最邪恶的吗?”他伸出粘腻的分了叉的长舌头舔着刚刚被我扯开接了半杯血的伤口,“人才是。至少我没杀害我的同族。”
“你想找个同族还真难。”我嘲讽。
“不,你也是,哈哈哈哈......”它自顾自笑了会,又开始一一理顺自己的鳞片,好遮挡刚刚被我扯掉鳞片裸\露出的伤口,“你怎么不去守着你的变数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竖瞳又细了些,“没关系,虽然输是注定的,但我们总能掀起点浪。”他左右晃荡着头,“我可以找我的人帮忙......让你容易一点。”
“这与你无关。”我回答,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它的竖瞳拓宽了些,将血粼粼的下巴重新搭在血肉模糊的爪子上。
帮我,怎么帮?找那个跟他一样穿金戴银的娼妇吗?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前,单膝蹲下,他的竖瞳细了些,但仍旧一动不动。
伸手,将那杯血慢慢洒在他面前的地上,惹得他突然起身往后退,脊背拱得老高,竖瞳骤缩得像根针,似乎被激怒了。
“这是你。”我侧头,用耳语的声音对他说。
人总是幼稚的。
他们相信在教堂里自杀式的示威行动会震撼上帝。
可这在他们当权者来说大多时候都没那么奏效。
不过还是无法不佩服这愚蠢的勇气。对于反抗自己命运或者亲人命运的勇气。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我开始物色下一个对象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看看我那浪费了不少精力的材料。
但还是让人禁不住摇头。
她究竟是怎么整理好一切的?
记得临走前,我似乎已经把她逼到了一个可以称作半绝望的境地,那让她每天都在万劫不复当中纠结,默默的崩塌。
但她现在仍旧是一小块白。
过去、现在和未来也仍旧未知......
我站在她身前,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箭矢从我胸口一次次穿过,缓缓附身,凑近那张脸,左侧头,又换了个角度右侧头,仔仔细细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里面爱和恨正在激烈对抗的黑眼珠,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任何地方总有一种人存在。他们会想方设法“劝毒”,再将部分群体培养成自己忠实的客户。
我听着那男人满脑子卖药和跟她来一炮的胡言乱语,琢磨着是不是该抬手指把他的皮剥了......
但还是得忍着。
不能打草惊蛇。
我不该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撒野,这是规矩。
如果底下能上来随便搅和,上面也可以。但我们都心知肚明,中间的这一块,这广袤领域上的人类的心,大部分属于上面。争取了这么多年,最多来个互相不能干涉人间的惯例。
下了椅子,缓步跟在他们身后。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按常人的逻辑也猜不到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