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双蓝眼睛直直盯着,浑身发烫。
是你吗?
我在心里问。
一定是你。
“最近过的好吗?”他徐徐问着,磁性的尾音生硬,却像看不见的手指一样屈伸着,轻抚着我的脸颊。我不觉沉浸在其中,好半晌才能反应过来,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
当然不!
“不。”我看着低头一页页翻档案的他,忍不住提出了疑问,“我们见过吗?”
他从腿上垫着的档案抬起头,只沉默的静静看着我,周围沉静得过分,“没有。”
我互相交叠了双腿以掩饰不安,小腿却不小心碰了他的脚腕,这才意识到身下的沙发距离他有多近。
“我们见过吗?”送我离开,他正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有些受不了这样被一扇门隔开我和他,我压下心底嘈杂的声音,用手阻止着他关门,再次求证着。
他定定看我半晌,不说话,一阵阵暖风从我们之间卷过,勾起一点熟悉的味道,扫在鼻端,恍如隔世。
温凉的指腹轻轻从上到下划过我的嘴唇,两只深邃而湛蓝的眼睛定定看着我,“你该走了。”
没有什么比你连着碰了将近一年的、可以亲密接触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更让人开心了。
脸颊上的热度一直没消退,持续的发烫让人心跳得更快。我不安的左右踱着步,甚至为了转移注意力将堆满书房地面的书分类摆在书架上,又想起来这看起来可能太不方便,重新折腾回地上。
回想起那两片形状优美的肌肉开合,和里面裹着的洁白牙齿,口腔总会泛起一阵阵干涩,让人忍不住吞咽。
那是个邀请,我该扑上去的!
剥开内心深处面纱的手逐渐消失了,这让我停止没日没夜的恐慌,阳光又重新塞满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是人吗?
弹钢琴的是他吗?
换床单的也是他吗?
我住在他的床上吗?
为什么他能活那么久?
我又想起前两天刚送了鲜花的前任屋主的墓碑,1900年......
他会不会亲眼见证了整个历史的变迁?
自己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逗笑。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喜欢的是他,他就是他。
心越跳越快,胃暖洋洋的,甚至也开始跟着发烫。
我双手抓着横木,在湖底憋气,心想着,“为什么不放开手呢?”
然后我放开了手,任由自己转了几个角度沉在湖底,纠结在那些冰凉的水草里,甚至还上瘾似的摸完一根又去摸另一根。
上次就是它们缠住了我的脚腕。
然后让我发现了那条肥的要命的五彩鳜鱼。
我似乎又看见了它的同类,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绑架的那条,不过看着他躲得远远的,很可能是。
在氧气还剩一点的时候,我抵住心脏叫嚣着要呼吸的压力,欢快的冲上水面,朝阳均匀的洒在我弄出的涟漪上,整个世界又如此明亮耀眼。
我将手臂撑在小码头上看着湖边吃草的bunny和sam,过了一会又不禁趴在上面笑起来......
现在简直是病入膏肓了,非常需要心理医生......
等待是那样的难熬。
他不再出现在我梦中,现在却只能看不能碰......
我将跟他一周一次约定变成了一周三次。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