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耐心的循循善诱着,教人做最美好的事。
“你看起来好多了。”他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划出痕迹的摩擦声。
我低头抿茶,却还是抿不住嘴角上挑的力量。
该问他吗?
问他是什么?
哦不,这太不礼貌了。
该问他......是不是超自然生物?
简直没有比这个还糟糕的问题了!
“我们见过面。”我抬眼看他,缓缓吐出几个词。
他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一缕金黄色的头发从整齐的背梳着的头发中掉下来,扫在眉梢,深目长眉,眼中的蓝像浓稠的颜料一样聚集在一起,仿佛有什么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什么时候?”
“梦里。”
他嘴角轻轻抬了一个弧度,仿佛听见了青少年时期的女孩在向他示爱一样,但并不让人觉得唐突,“我们聊了什么?”
我勉力抿淡笑容,“我们很亲密。”
他抬眼,直直看了我一会,似乎是在探究。
“有多亲密?”
“你无法想象......”
“那我想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他顿了顿,“你愿意接受一次催眠治疗吗?”
“可是我很好。”我拒绝着。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在困扰着你吗?”他循循善诱,磁性的尾音扫在心脏内壁。
“一点也不。”我回答。
“那是什么使你开心?”他侧头看我,又提了笔记了些东西。
“你。”
那笔微微顿了一下,又重新运动起来。
“你愿意为我,做这次催眠吗?”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直直看着我。
“为什么?”我拿起面前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盯着那两片分明弧度的嘴唇,又抿了一口。
最近很渴......但我不想形容为这是发情的现象。
他放下手中的记事板,微笑了一瞬间,又很快收敛,两只眼睛蓝得过分,“治好你。”
我盯着杯中沉在水中一半高度的两片叶子。
很少有人这么泡茶,至少在这边是这样。几乎人人都喝茶包速冲型,像速溶咖啡。
先碾碎,再装包的茶,就像速食品,茶香都浮在表面。
煮茶就不同。
手里这杯,泛着清香的淡黄色的水,完美的没有一丝沉淀,只两片叶子浮在水的半高处,飘着一阵阵的热气。
“告诉我,你出现在我的梦里,是巧合吗?”双手捧着杯子,不自觉旋转,看着里面的叶片只随着水流做小于外部转速的运动,又抬眼看他,等着答案。
“也许。”他抬起眼,那双纯粹的蓝开始变得深邃,底下有暗流正涌动着,仿佛正酝酿着巨浪。
一些东西总该面对的。
不然就像一个永远也填补不了的腐烂的肉\洞,动不动就流血又阵痛。
敞开心扉了吗?
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带了让人想要相信的东西。
他将膝盖上的记事夹放在一边,两只手撑着沙发扶手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定定看着我,拍了拍遮着厚重窗帘的沙发躺椅椅背。
我缓缓躺在上面,他伸手关闭立式台灯,摘了眼镜,放在一旁的木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