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公司有关吗?”钟楼羽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鸿钧仔细的听着他的每句话,顺势点头或是摇头,看着钟楼羽的眼中仿佛有化不开的情绪,似是欣喜,似是留恋。
“你酿的酒,还有剩吗?”
酒?
钟楼羽想起他刚进入紫霄宫的那会,到处祸害宫内的珍奇花草酿酒,后来玩的腻了,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也不知当初酿的酒还剩下没有。
翻了翻身上,好歹从不知何处的角落里翻出一小坛莲花美酿来,开了封口,浓郁的酒香就随着莲花的香气飘满亭中。
事情峰回路转,钟楼羽正在兴头上,对着亭外的莲花冷哼一声,满心便扑在了酒上。
斟满杯,举在鸿钧唇边,钟楼羽眯着眼睛看他:“你当真已经有办法处理这东西了?”
“自然如此,那是再完美不过的计划了。”鸿钧轻笑着,低头就着他的手便要将那美酒饮尽。
钟楼羽却突然抽回了手。
“那你先把这些讨厌的莲花解决了,再回来喝酒。”
他执拗的盯着鸿钧,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那么一丝不对,这人神色分毫未动,只伸手抓着钟楼羽的,轻轻用力,将唇边美酒饮下。
“好。”他道,“回来陪你喝。”
言罢,鸿钧便站起身来,转头朝着亭外走去。
他一袭白衫,雪白的发沉沉的垂在腰间,似乎风也吹不起半跟发丝。他昂首走出亭外,朵朵功德金莲如同饿狼扑食,朝着他涌去,一时之间,这金光照的钟楼羽都看不清中间那个人。
心脏,不安的跳动。
鸿钧没有半分动作,他一路向前走着,踏在莲花池之上,身后追随着功德金莲,一时间犹如仙境。
可他始终没有阻止那功德金莲的进入。
钟楼羽慌了,他到底太重视这人,越是重视越是不安,在这亭中坐着着实不是他的作风,他也终于按耐不住,向外走去。
可走到亭子边缘,一道坚实的无形的障壁,将他死死困住。
这障壁与之前曾将他困在紫霄宫后殿的屏障气息一模一样!
钟楼羽豁然抬头,不远的地方,鸿钧似乎还未收起他抬着的手臂,他唇角仍带着那轻微的弧度,黑沉的瞳孔里藏着某种深深的眷恋。
他为何眷恋?
解决了大道,不就回来了吗?
又为何困住他?
分明那些功德金莲伤不到他!!
鸿钧与大道的纠缠,从他们诞生之时便存在,就如同洪荒大陆中,鸿钧最终以身合道一般,大道是没有神智的,可却偏偏出了鸿钧这种异数。
大道想要抹杀鸿钧,而鸿钧从来不甘被抹灭,他们两者之间的斗争,比起钟楼羽要久远的多,也就是说,鸿钧对付大道的准备,从钟楼羽这个人出现之前,便已经开始了。
如此漫长的准备,以鸿钧的才智能力,如无意外,一切都该是十拿九稳的。
是的,如果没有意外……
指甲狠狠抠在那无形的障壁上,钟楼羽死命的看着鸿钧,那人走在莲花池上,几乎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迎接着功德金莲的进入。
他的神情已经出现了一抹恍惚,似乎想要继续向前走着,走离钟楼羽的视线,却终于无力的停了下来。
那张完美的脸庞上,无机质的神色频繁的闪现起来。
“鸿钧……”
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钟楼羽唇角高高挑起,却已经僵硬的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