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微微一笑,她一只手牵着赵顺安,曾经眉宇之间的愁思都烟消云散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温柔,身体也显得丰裕一些,甚至话也多了。
没有了那种过度谨慎的温柔愈发的和善“哪里值得说一个谢字,老四是你哥哥,难道做这么点事情还要弟弟感谢不成,他若是照顾不好你尽管回来告状,看我不好好说他。”
赵老四哈哈一笑,他抱起自家儿子狠狠亲了一口,才笑嘻嘻的说道“瞧瞧,一个个的都站在你这边,可见我才是那个小可怜。”
周围的人都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等赵九福上车离开的那一刻,老陈氏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被她这么一带几个女眷都忍不住抹起眼睛来,就连邓氏都擦着眼角说道,“阿福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哎”
丁氏倒是不伤心,在她看来赵九福能上京赶考是好事儿,他若是能够一举高中当了官才更好,这时候哭哭啼啼的有啥意思,不过妯娌和婆婆都在哭,她也意思意思的擦了擦眼角。
这次出陈家村是赵老大驾的车,赵九福到了镇上得换车,跟着孙家的车队一起走,两年多之前那场会试孙光宗并未考中,不过他也没回来直接留在了京城孙耀祖那边继续备考。
虽然隔得远了,但孙光宗与赵九福的音信倒是从未断过,毕竟孙家有商队传信也方便一些,听闻赵九福决定这一次进京赶考之后,孙光宗强烈邀请他跟着孙家的商队一起走。
赵九福知道跟着孙家走能省去许多麻烦,考虑了一下就没有推辞,这倒不是他占了孙家的便宜,事实上举人在进京赶考的过程中是十分受欢迎的。
一般来说从戴河镇往京城走一大半都得走水路,但这年头的水路可不是能随便走的,从戴河镇到京城的路上至少有十多个“钞关”,所谓的“钞关”其实就是现代的收费站。
想想也正常,这年代的水路挖掘可不便宜,大部分都是付出了血汗和无数朝廷银两才造成的,造成之后自然就得从过路的人口商人收税。
大周朝的税负并不算太重,比如“钞关”上头的税率一般是三十税一,也就是船上如果运了一万两银子的货物,那就是要交税三百多两,在此之外还得另外缴纳一笔路费。
朝廷是这么规定,但实际上货物的价格是很难界定的,多一些少一些还不是沿路各关的榷使说了算,遇到贪心的船队就得大出血,但是其中却有几个例外在。
大周朝有规定,来往的船队之中官府的船是不收费的,这种船队一般是进京述职的官员;而来就是太监的船,这种就分不同情况,有京城派出来颁旨的,也有返乡甚至是未净身的储备太监;而第三种就是有进士、举人和秀才的船不收费。
这般一来,民间的商船就喜欢招呼一些举人秀才上船,一般只是意思意思的收取少量的路费,等到了“钞关”就会把人推出去,“钞关”的官员一看就能免了路费。
这么一路下来光是省下来的路费就不少,而举人秀才甚至还能拿到一定的功劳费,路上也能免费吃喝,也是相当于互利互惠的事情了。
虽说看起来这对于举人或者秀才来说是好事儿,但事实上会怎么做的举人秀才并不多,进士就不提了,他们一般都是官员根本不屑于坐民间的商船。
其中举人上进赶考三年才一次,而秀才基本上是不用出远门的,这年头医疗水平落后,出远门是有风险的事情,谁也不会为了一点功劳费特意跟商队的。
正是因为如此,孙家的商队十分欢迎赵九福,别说有自家孙少爷的吩咐在,就算没有也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