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她胡说,娘……”姚香香一听还要判刑,十年八年啊,那她不是得小半辈子呆在大牢里了?吓得都站不住了,蹲下来埋着头,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呜呜……娘,你跟他们说清楚,真不是我推的,明明是她自己跳井的,她自己要寻死自杀,不关我的事,她自己跳井的。”
“是……是……她,她自己跳井的。”姚老太眼见着事情大发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不说清楚,小女儿就保不住了,“她早上偷懒装病不去干活,我说了她几句,我当婆婆的,为她好说了她几句,她就赌气去跳井了。”
“对,她自己跳井的,我亲眼看见的。”姚香香一听她娘把事情揽过去了,忙跳起来叫道,“她生气自己跳的井,谁又没叫她跳井寻死,跟我没关系,我还喊人救她了呢,她自己寻死怪得着别人吗。”
“胡说!”江谷雨气得质问,“我姐好好的怎么会跳井?”
“公安同志,你们听听,她两个还有没有半句真话。”江满嗤笑一声,“一开始说我自己掉进去的,我小姑子还说她一眼没看着,现在又说她亲眼看见的,又说我自杀,谎话连篇。我就问问,我一个大肚婆,我怀孕都八个多月了,婆家就算再虐待我,我也舍不得带着孩子寻死,怎么就会跳井自杀?”
“对呀,我看就是你们故意想害死我姐。”江谷雨恨恨骂道,“你们这一家子丧良心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简直坏透气了。”
江满“当时家里只有我和姚香香,她敢把我推到井里,还不就是觉得没别人看见,没人能证明,好一口咬定我自己寻死,白白把我害死。谁知道我命大没死成。”她抬头看着姚香香,“姚香香,你可真狠毒。”
中年民警这时候抬头瞅了江满一眼,若有所思。
江满心头一跳,心说原主毕竟是个普通农妇,年轻小媳妇,还有点内向懦弱,她这样的口齿表述,是不是有点不像了?
反正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江满索性往床上一躺,捂着脸哭起来。
两个民警交换了一下眼色。
婆媳矛盾归婆媳矛盾,清官难断家务事,姚家母女尽管可恶,可这年头婆婆和小姑子磋磨人的事情也不新鲜,好多婆婆也不知什么毛病,非得把拿捏儿媳妇当成事业追求,正常的很,顶多就是村干部批评教育一下。
可要是牵扯上故意推人下井,害人性命,尤其还是个孕妇,事情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刘,把笔录都弄好,让她们签字摁手印。”中年民警指着说,又当面问了医生一些情况,看着年轻民警写好笔录,一个个签字摁手印。
“我不会写字,不识字,我不,我就不。”姚老太死拖着耍赖。
“不识字不要你写,摁个手印。”
“我不摁,我就不摁。我没怎么着她,我当婆婆的,我就说她两句咋的了?她这不是好好的吗,她又没死。我可怜呀,我一把年纪还要受儿媳妇的气呀。”姚老太拍着大腿,看样子就准备嚎哭撒泼。
年轻民警“我们是正常办案的程序,不摁手印,要不带你去所里再说?”
姚老太僵了下,哼了一声,爬起来抓起印泥,重重摁了个手指印,一边骂骂咧咧“摁就摁,咋地了,我看她能把我咋地,我当婆婆的反倒来罪了?我给儿媳妇磕头赔礼?我好好孝顺儿媳妇行不行?”
她骂骂咧咧没人理,姚香香也只好抖着手签字摁手印,民警让牵涉的人都签字摁手印之后,中年民警便指了指姚香香“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