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东西,可真没法说。
“姐,随他去吧,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江谷雨口气无奈落寞,农村里离婚女人可不容易。她话题一转,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江满,“姐,你今天可真厉害,我都不敢相信了。你早该这样了,你以前就是太忍让了,别那么懦,你越懦他们越想欺负你。”
江满心中一顿,便笑笑说“死过一回的人,我就是再懦,也得长点出息了。”她笑着看看江谷雨,“谷雨,你说咱爹和大哥那个窝囊老实,咱们家里,倒是出了你一个有性子的。”
“姐,你以前还数落我脾气太大呢。”江谷雨也笑了起来,“姐你看,我在家老小,你跟大哥都让着我,我在家里没委屈过,出去了倒要受别人欺负,凭啥呀。我又不先惹事,谁欺负我,我就跟他拼,拼一回他就知道我不好欺负了。”
说的也是,从小逆来顺受惯了的,倒觉得挨欺负受气很正常,此消彼长,像原主之于姚家,以前在婆家受气倒成为习惯模式了。
吊针挂完,喊护士来拔了针,江满便掏出钱来,从里面抽了张五块的递给江谷雨,把剩下的收好。
“谷雨,这五块钱给你,先放你身上。”江满说,“我打算再住几天院安胎,别人谁也指望不上,你得在这陪我,该花钱啥的你就去花,不够再问我要。”
“这还不够呀?五块钱呢。”
这年代的物价,五块钱对江谷雨来说简直就是巨款,能做很多用处了。
“嗯,放你身上。”江满示意她拿走身后的棉被,“我睡一会儿,你交代护士一声,就出去吃饭吧,回来给我带点儿。”
“行。姐你吃啥?”
“鸡蛋汤或者肉丝汤,炒的也行,馒头或者葱油饼,应该有吧?”
江满说着话就有些来气,想她一个大肚婆,饿了两天了,连鸡蛋和肉都吃不上,看看这胳膊,看这手腕,瘦得跟麻秆似的,原主这是小白菜本尊呀。
江谷雨咽了口唾沫“姐,你还真舍得买肉吃呀?你早该这样,你怀着孕呢,看你瘦的,该吃好点儿了。”
“还有啥想不明白的。”江满也没多遮掩,横竖她“死”过一回了,就算性情大变,倒也没怕谁怀疑。这个年代,恐怕连穿越都没有,她就是亲口承认是穿来的,别人都未必信,顶多说她癔症了。
“姐,那你睡会儿,我这就去。”江谷雨等江满睡下了,才匆匆走出病房。
阶段性小目标养胎,吃肉。
江谷雨这姑娘倒是挺靠谱。
怕江满跟前没人照应,她出门去公社饭店,也没在店里吃,赶紧买了饭回来。饭店晚饭竟没有肉丝汤,江谷雨斟酌着,买了一盘豆角炒肉,两个白面馒头,一边买一边算账,给自己买了个杂面馒头。
馒头拿卖包子的油纸裹了,豆角炒肉端着回来。
“姐,趁着没冷赶紧吃,吃完了我还得把盘子给人送回去。刚才我去买的时候,饭店那营业员还跟我抱怨,说上午有个老太婆借了海碗没还回去,损失社会主义财产,挖社会主义墙角,都不肯借给我了。我好说歹说下保证,她才肯让我先端来。”
江满想起上午她摔的那个海碗,忍不住想笑。
“行,先吃,吃完了就给她送回去。”江满笑着说,“你送回去一次,她就知道你有信用,不会私吞她的盘子,下次再买,你就跟她商量,等下一顿买饭再给她带回去换,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怕不容易,早知道,我就该在家里带副碗筷来。要不行,等晚上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