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有大量赤脚医生,相应的护士也就没那么正规,赵明歌的父亲现在是县里卫生局局长,安排这事情当然不难,挺简单。
这比她自己考高中考大学可来的轻松多了。这年代中专类师范、卫校录取分数比重点高中还高一截。
结果赵明歌上次走了以后,就没再来过,前几天姚香香听说公社卫生院新进了两个脱产护士,连村里赤脚医生姚庆恩的媳妇也跟着男人进了卫生室,学抓药打针了。姚香香惦记着她的事儿,就跑去县城找赵明歌。
谁知道赵明歌这次翻脸不认人,变脸了,不光不热情不搭理,还指着鼻子把她骂了一顿。赵明歌也是不满,要不是这娘儿俩用力过猛,差点逼死江满,姚志华也未必对她那么绝情啊。逼得人跳井偏还没死成。
于是赵明歌就指着姚香香说,你自己要点脸,以后可别来找我了,我是你家什么人啊,我欠你的了少你的了?那我还委屈着呢。
姚香香回到家就放声大哭,哭得眼睛都成红桃儿了。
“老三家的,上回明歌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说,你到底咋得罪她了?一准是你上回给她委屈受了,不然她咋会那么说?香香咋说也是你小姑子,她当护士是正经大事,关系咱家、关系她一辈子的大事情,眼看着都怪你。你赶紧的,赶紧去给明歌赔个礼道个歉,你要是耽误了香香的事情,你这辈子都对不起她。”
“啊?”江满愣了愣,指着姚香香,“我一辈子对不起她?那她对得起我呀?赵明歌是你家什么人?跟你家啥关系?人家又不是她爹她娘,咋就非得帮她了?”
“不是说老姚嫂子认的干闺女吗,自己俩闺女咋还认个干闺女呢,真的假的呀老嫂子?”门口看热闹的老陈婶子笑嘻嘻插了一句。
“陈歪嘴,有你啥事儿!”姚老太扭头一瞪,才发现已经好几个邻居伸头探脑来看了,江满又拦着门不让她们进屋,她这样骂人的嗓门也控制不住,丢人丢大发了。姚老太脸色顿时更加不好。
“哦。”江满点点头,“你干闺女你安排不就行了,你干闺女当然听你话的呀,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呸,你别装得跟好人似的。”姚香香气红了脸,泪汪汪指着江满,“要不是因为你,能有这事吗?我三哥到底吃了你什么药,就你这样的坏女人他早就不该要你了。”
“姚香香,你说话可注意点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有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属狗的,多打几回才知道忌嘴。
江满四周看了看“合着今天你们就是为这事闹上我的门。各位在场的婶子大娘们,大家给我评评理,赵明歌怎么来的,姚家村三岁小孩都该知道了,一家子不要脸就罢了,我还能作主把她给姚志华娶来当小的?还是说姚志华走了,你们又想趁机弄死我给谁挪地方是吧?”
江满一边吵,一边分心听着屋里,心说她出来时特意把门关上的,可别把那小祖宗吵醒了。醒了倒不怕,耽误她吵架。
“老三家的,你给我听好了,这事你敢不听我饶不了你,别的不说,人家赵明歌是局长家的闺女,咱得罪得起吗?”
“我招她惹她了?谁家的闺女也得讲理。”江满冷笑,“得罪不得罪那是你们的事儿。”
“你……贱女人,不要脸,死赖在咱们姚家不走,你,你不就是仗着生了个蛋吗,呸,生了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有脸了,谁知道能不能养大,养不养的大还难说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江满,她顺手从门口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棍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劈头盖脸就一顿打。姚香香尖叫着本能地遮挡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