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就看着她玩,抓起来,拍拍,丢下,然后两只小胖手倒腾了半天,成功把棉花包从左手换到右手,江满就夸了一句“呀,畅畅你学会换手啦,真厉害。”
也不知能不能听懂是在夸她,咧着小嘴“啊啊”冲着江满笑。
玩了一中午,好容易睡了,江满给她盖好小被子,才出去上了个厕所。刚到厕所没两分钟,屋里小孩呜哇一声哭了。
小祖宗,这是还没睡踏实呀。
江满只好匆匆解决完问题,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跑出厕所,舀水洗手往屋里跑。这时候有人拍着大门砰砰响,她脚步一顿停了下,应了一声“谁呀,等一下。”一路先跑进屋里去哄孩子。
跑进屋一看,小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白天睡觉,她把大被子都铺着,就给孩子盖着小被子睡,小东西已经连翻带滚,已经滚到床边沿了,她要再晚来一会儿,指不定就一头栽到地上了。
“小混蛋,你不睡觉,怎么又醒了。”江满几步跑过去,先把小孩抱了起来,顺手把小被子扯过来包上。
“江满,江满,开开门。”外面砰砰的拍门声继续继续想起,刮着点小风,院里那干柴和干枯的丝瓜叶哗啦哗啦响,听不太真切。
江满就有些烦躁了,提高音量喊了一声“谁呀,等一会儿!”
邮递员还是谁,还是生产队又通知什么事情了,江满安抚住孩子,看看外面,只好把小被子仔细包好,抱着孩子去开门。
门闩拉开她就一愣“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呀,我声音你听不出来。”姚志华穿着黑色棉衣,寒冷的小风中冻得缩着脖子,仍旧背着个大行李包,一边嘴里说着,“怎么这半天才开门,可冻死我了。”一边推开门进来。
“你催什么催呀,你闺女哭呢,差点掉到床底下了。”江满往后退了一步,见他转身关门,便索性拢着小被子,抱着孩子一溜小跑跑回屋里去了。
“……”姚志华关好门,扛着大行李包进屋,放下行李搓搓手,“跑什么呀,我怎么感觉我像鬼子进村了呢。”
“她睡觉刚醒,刚睡几分钟就醒了,我怕她着凉。”江满看看他,不像夫妻重逢,感觉倒像个远路回来的朋友老熟人。
她嘴里嫌弃地咦了一声,瞧他那灰头土脸的,指着暖壶叫他“壶里有水,你赶紧先去洗洗。不是说腊月二十、阳历18号才放假吗,我寻思你还得过两天再回来呢。”
“太冷了,18号各个学校都放假,又是春节年关,怕车票紧张不好买到,考完试我就请假先回来了。”
他回来提前了两天,恰好买到了票,本来还以为回到家这娘儿俩能高兴些呢,姚志华搓搓手拍拍身上,走过去凑近了看看她怀里的小孩“我看看,长多大了。”
他低头凑过去,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看着他,姚志华不禁就笑了,打着响嘴啧了一声,小孩看着他也没赏脸给个反应,张开小嘴打了个舒服的哈欠。
“变白了呀,脸也长胖了。”
“六个月零几天了,还能跟你走时不变样?”江满挥手撵他,“哎呀你别逗她,她该睡觉了。”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先不许抱她,你那一身脏赶紧去收拾收拾。”
“那你哄给她睡觉。”
“刚才睡了的,睡几分钟没睡踏实,我放下她又醒了,我就上个厕所的工夫她差点栽下床。”江满无奈地嘀咕,“这小孩,带她越来越累人了。”
两人在孩子跟前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