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抱着畅畅哄“畅畅,畅畅,我是爸爸,叫爸爸。”转头问江满,“会叫爸爸了吧?”
“会叫妈妈,还会叫姨姨,哥哥叫不清楚叫嘎嘎。”江满笑,“你也不看看,我自己带个孩子上厕所都没空,刚把妈妈教会,哪来的工夫教她叫爸爸。”
“江满同志,你这是欺负人的行为你知道吗。”姚志华看看怀里的女儿,小姑娘人小挣不开,噘着嘴皱着小眉毛,小手推着他的脸,满脸抗拒地看着他,然后张开两只小手要妈妈。
“你有意见自己教。”江满捂嘴笑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说谁是她爸谁就是她爸,她认识你谁呀。”
“你这是……”姚志华虚虚地点了点她,“你……你有本事给我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他本来还没别的邪念,这么一说,顿时起了邪念了,斜着眼睛乜她。
江满刚洗完头,头发湿漉漉披散着,只穿着一件圆领无袖的素色棉布小衫子,这种农村常见的圆领衫,样式短而贴身,省布料,凉快方便。在这个胸罩还没普及的年代,中老年妇女日常随意穿着串门溜街,一般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用来当内衣,在家穿穿图凉快,是不好意思穿出去的。
姚志华看着她,胸口鼓鼓的,腰细细的,心里邪念了一下,随即却埋怨起来,洗头也不关上大门,农村很多粗俗不讲究的人,她又当个什么会计,万一谁冷不丁来了呢?
然则对于江满来说,她平常不爱串门,又住村子边上,来找她串门聊天的人也就只局限于不多那么几个,因为会计工作找她的一般都是下午收工,这个时候少有人来。再说这圆领衫对比几十年后常见的背心热裤,简直就是很保守了。
“我有工夫理你!” 江满看看他丢在地上的行李,“怎么把被褥都带回来了?”
寒假指望他带他不带,大夏天用不着了,他倒带回来了。
果然,姚志华说“带回来拆洗啊,最好再把棉花弹一下。你可不知道,从我带去就没拆洗过,我平常也就洗洗床单被罩,早就脏得不行了。”
“千里迢迢带回来拆洗。”江满吐槽一句,“真不知道给你自己找事儿,还是给我找事儿。”
姚志华“不带回来我找谁拆洗?我又不会,谁叫我就你一个媳妇呢。”
“行了啊别贫了。”江满接过孩子抱着,顺手推了他一下,“水缸里水都晒温乎了,赶紧去洗洗,你自己闻闻你身上臭的。”
“别提了,车上闷死了。”姚志华还真举起袖子闻了一下,自己也嫌恶了一下,赶紧跑去打水冲澡。
居然还记得先跑去关上大门,然后一边走回来,一边就把衬衫解开脱掉了,随手往晾衣绳上一扔就去解裤子。
江满瞟了他一眼,精干结实的肩背带着流汗的水光,脸黑就罢了,胳膊腿都黢黑黢黑的,肩膀两条背心留下的白,走到井台就脱的只剩下内裤了,长胳膊长腿袒露在阳光下,辣眼睛。
“我说,你一个中文系咋搞得跟体育系似的。”
“打球晒的。”姚志华笑道,“这学期学校搞篮球赛,我们系组队,他们看我个子高还不近视,就拉我去打球了。除了上课看书、有空爬爬格子,我闲着干什么?也没媳妇孩子给我伺候啊。”
“再找个女同学伺候你呀。” 江满撇撇嘴调侃,“顺便把你被褥拆洗了不就完了,你好意思带回来让我拆洗挨累。”
“啧,这主意不错。”姚志华回头指指她笑道,“我回去就找一个,让她给我洗衣服拆被子,就跟她说我媳妇儿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