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紧不慢地移开了目光,顺便问了一句“瓦利安的首领需要这种事情么?”
“哦,那是因为我很闲,事情全都扔给下面的人做了,”杜尔一脸坦荡、没有丝毫羞愧地说,“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跟你摸鱼?”
我“……”
原来如此,瓦利安首领世世代代都不需要工作,我明白了。
被杜尔用右手圈住身体、提起来的黑发小男孩正是xanx,他一看见我就瞪大了眼睛,随即猩红色的双眼中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愤怒之情,看来他的确非常讨厌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剧透么——他语气不善地对我说“怎么又是你?”
“是的,又是我,”我态度恭敬地回答说,“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xanx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更生气了。
“放我下来垃圾!”xanx无比凶残地捶了两下杜尔的腰,“我要宰了她!”
“xanx先生,当内心浮现出宰了他这句话时,”我一本正经地说,“行动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
……啊,xanx先生更生气了。火焰都冒出来了,真可怕。
我歪了歪头,仔细想了一下,对他说“这样吧——请和我交手吧,xanx先生,如果我输了的话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但如果我赢了的话,请你做一页作业,如何?”
xanx挣脱了杜尔的束缚,双脚踩在地上,这个时候的xanx虽然比我矮得多,但是暴戾的气质已经展露无遗了。如果让外人来评判的话,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几岁大的小男孩比我可怕得多。
“死吧,垃圾!”xanx轻蔑地嗤笑了一声,随后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
xanx满脸屈辱地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力道几乎快要把整个练习册戳烂——我稍微有些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今天他的作业量是整本练习册。
而斯夸罗却好像被xanx百折不挠、屡败屡战的坚毅吸引住了一般,主动提出帮xanx写作业。
实话说,这让我感到有点失落。
我和斯夸罗坐在柔软舒适的书房地毯上,他正拿着笔,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作业,看上去比xanx认真多了——xanx应该在书页上不停地写我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写“去死”——我把斯夸罗圈在怀里,尖尖的下巴搁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
“为什么呢?”我终于得偿所愿地戳了戳斯夸罗肉肉的脸颊,他柔软的脸颊伴随着我的指尖凹陷了下去,又重新弹了回来。我幽幽地说“明明赢的人是我,xanx先生一直在输。”
xanx凶巴巴地吼我“垃圾闭嘴去死!”
斯夸罗一边拿着笔认认真真地写写画画,一边动了动脖子,顶了两下我搁在他头顶上的下巴开口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两眼,这是俄语课程的作业。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从小就把联合国六种官方语言当作必修课程,这个年纪的作业不会困难到哪里去,我看了一眼就懂了,把答案告诉了斯夸罗。
这时,我在书页的左下角看见了一段俄文。我非常熟悉,那是一首俄罗斯歌谣的某个片段。
我照着那段俄文,开始哼起了歌谣的旋律。歌词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它的旋律还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大脑里,因为听的次数太多了,遗忘这件事情也就变得十分困难。
这首歌谣常常在寒冷的下雪天响起,飘在空荡荡的黑夜里,最后在我的梦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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