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最关键的地方就应该在于港口黑手党。那个疑似我哥哥的男人就是在跟港口黑手党首领会面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死亡或者监禁,到底是哪一种我也不知道, 但我唯一确定的是,如果我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来历的话, 就非要去那个地方不可。
在那之后, 暂时中断情报线索、无处可去的我又回到了羊。虽然中原中也嘴上口吻随意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我直觉敏锐地察觉到羊的成员们对我怀着隐隐约约的抵触,并且这种抵触伴随着我和中原中也的不断接触而越演越烈。
之前那个明摆着对我态度恶劣的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在羊中似乎颇有声望,集结了大部分成员对我的存在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在她的带头下, 其他人也只能默默地顺从,对我态度冷淡或者不冷不热, 甚至连先前亲切对待我的晶, 在这几天也一脸尴尬地刻意避开我, 以免跟我有任何直接的交谈。
总而言之, 我被排挤了。换种方式说就是社会性孤立。
然而我对此却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不快、愤愤不平、委屈、不满,什么都没有。非要说的话, 就像是站在器皿外观察某种群居动物般留意到了他们的行动,他们的一举一动和不为人知的、隐秘的考量都纤毫毕现地暴露在我眼前因为已经清楚到了理所当然的程度,我甚至认为他们的举动是自然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安静的、孤身一人的环境反而会带给我巨大的安全感。我不太喜欢和别有目的的人待在一起,要观察他们细枝末节的变化从而做出缜密的判断,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累了。
夜晚来临、群星璀璨之时,我跳上了仓库的顶端,坐在年久失修因而岌岌可危的边缘位置,双手捧着被夜风吹得冰冷的脸颊,目光也同样毫无温度地眺望着远处的星星它们太远了,高悬在我永远无法伸手企及的地方闪耀着光芒,像是心怀怜悯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没过多久,我听见一道清亮地声音从下方遥遥地穿过来“喂,你坐在哪里做什么摔下来的话我是不会管你的。”
我垂下眼睛,用星星俯视着我一般的目光看向那道人影,说“请放心,我是不会摔下来的。”
中原中也撇过脸,像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只不过距离太远了我并没有听清楚。
他抬着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了,干脆膝盖微微一屈,轻轻松松地跳了上来,双脚精准地踩在了仓库顶端的边沿,行走地姿态就像一只悠悠闲闲的、享受着夜间闲暇时刻的野兽。
“找了你半天,还以为你去哪里,”中原中也转动了两下脖子,将仓库顶端的景象尽收眼底,但其实这里的东西寥寥无几,黑夜又遮挡了许多白天能看见的景色,所以他的脸上很快就浮现起了感到无聊的神色,“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
我眨了眨眼睛,短短一瞬间就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最关键的字眼,好奇地问“中也先生是特地来找我的么有事么”
中也停顿了一下,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有些微妙地移开了,张嘴说“没什么,而且也不是特地。”
他强调说“我只是看见你不在,又恰好闲着没事干,所以顺便找一下而已。不要误会了。”
“哦,好的。”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不由得附和了一句“看来中也先生是真的很闲啊。”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