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眼观鼻鼻观心,灵台一片清明。
裴明昕这一番话说的温软客气,实则隐意再明白不过。你阮苓苓看到我出丑,准备怎么揭过这一篇?我为名声所累,不能狠狠治你,你要愿意帮我个忙,好好巴结伺候徐小姐,架起大家沟通的桥梁,助我成事,就算真心实意给了投名状,之后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往事自可不计较。
阮苓苓算是看出来了,大佬裴明榛是头虎,这裴明昕就是匹狼!她不会与虎谋皮,自然也不会与狼共舞。
“三表哥怎地这般客气?徐小姐是客人,但凡有用的到的地方,我自然义不容辞好好招待,这本就是分内之事,哪值得如此叮嘱?”
她打哈哈,裴明昕也不管她听没听懂:“表妹有心便好。”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阮苓苓松了口气,庆幸对方今天很忙,没时间做更多。
但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事,没这么容易完。
果然,接下来的场合,她无数次偶遇裴明昕。
小宴已经正式开始,客人很多,家里领着差事的都忙,阮苓苓作为表小姐,也没能偷闲,时不时就得帮忙给个主意,搭把手解决个小困难小麻烦,偶尔还要被大表姐裴素兰带着见见人,每一回,都能看到裴明昕。
裴明昕今天非常风骚,穿了一身月白长衫,时而挥毫泼墨写诗作画,时而杯酒起文思劝酒令不停歇,时而还抹个琴调个调,风头出尽。
他如今未及弱冠,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如此作派引得小姑娘们连连害羞捂脸,长辈们也生不出厌恶之心,引来的大多都是欣赏。
阮苓苓却从他偶尔甩过来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压力。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另类威压,让她看到他无处不在,一直在盯着她,就好像在说:你跑不了,最好乖乖的听话。
阮苓苓非常不爽。
她这人很有股倔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本来还有些摇摆,现在干脆定了主意,理你个毛线!
就不干,你要能弄死我,我还赞你一声有本事!
哼!
她开始放飞自己,找东西吃。
并锲而不舍的躲裴明昕。
这藕片拌的不错,焯水时间正好,口感足够脆爽,又不觉得硬费牙,只糖放的有些少,但她跑一路热的不行,糖太多会觉得腻,这个度刚刚好。
好吃!
阮苓苓笑眼灿烂。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熟悉的低音炮在背后传来,阮苓苓吓得筷子掉在了石桌上。
“大,大表哥?”
小姑娘杏眼睁的大大,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裴明榛眼梢微敛:“你以为来的是谁?”
阮苓苓见不是裴明昕,也没能放松:“没,没谁。”
裴明榛掀袍,坐到石桌边:“我有些渴。”
阮苓苓很懂:“那我给大表哥泡杯茶?”
裴明榛略颌首,旁边丫鬟贴心的奉上茶具,阮苓苓就动作了。
泡茶是她来古代学会的第一样技艺,虽不精,解渴茶还是能泡出来的,很快就给大佬献上了。
裴明榛低头喝茶,没说话,也没多的表情。
阮苓苓:……
你倒是给个评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