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那个菌菇培育室的味道,躺在床上半倚着被子,就跟丈夫曹吴抱怨了起来:
“喂,你妈在家这么瞎搞。
你们兄弟三个就不管管,好好一个屋子被你妈弄得难闻死了,离这么远都能闻到有股怪味,都快赶上猪圈的味道了,这是想干啥啊?
别跟我说什么她身体不好。
你妈哪里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我看她气色红润有光泽,最近好像还胖了点,脸上皱纹看着都少了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跟猪似的,别说帮我们喂猪干活了。
就连家里孩子都不帮忙带。
她是把自己当老封君了。
躺在家里让我们伺候着啊!”
说是不满菌菇培育室味道,实际上她还是不满乔木最近的悠闲。
过去,他们家除了一日三餐是三个媳妇一人一天轮流来之外,剩下的活都是大家互相分着干,她们的婆婆原身也会帮衬着切切猪草。
煮煮猪草,喂喂猪。
乃至于做点不是很累的活。
譬如洗衣服带孩子缝补啥的。
可是乔木来了之后,那是基本没有再干过啥活,也就自己衣服自己洗了下,其他活乔木都没沾手。
如此一来,她们这三个做人儿媳妇的,要干的活自然也就比往常要稍微多了一点,王鹃格外尤甚。
因为王鹃以前经常把自己的活推一部分给原身干,原身念在她是自己的小儿媳,以及那些活也不是很累的份子上,一直都没有拒绝。
正因如此,乔木现在不干活。
她的损失最大。
意见也最大。
“你胡说些什么,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我妈前段时间差点死了。
现在歇歇又怎么了。
你看大嫂二嫂说什么了吗?
就你一天到晚的事多。”
曹吴听了他媳妇的话,脸色当时就不好了,不过这大晚上的他也不想跟他媳妇吵架,所以只是很不满的反怼了一句,语气还算克制。
不过他那媳妇,却并不领情:
“你怎么知道大婶二嫂没说。
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说。
我不也只跟你一个人说吗,什么时候在大庭广众下跟别人说过。
你就光知道说我。
怎么也不想想我的难处。
是,大嫂二嫂每天要干的活跟我要干的活是差不多,可是她们不还有儿媳妇帮忙呢吗?我儿媳呢?
我儿子还没结婚呢。
儿媳妇影还没见到呢。
再说边上那屋子,原来说好了给我儿子当婚房的,你看看现在被你妈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里面也不知干什么。
小华结婚回头住哪。
住杂物间吗?
还是跟我们俩住一起啊!
你说啊。
人家都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疼幺子,结果你倒好,爹不亲娘不爱的,这一年到头的,就尽吃亏了。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才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连累孩子也要受苦……”
对于王鹃而言,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觉得自己心里很苦,苦不堪言难以诉说的那种。
反正哪哪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不是,阿鹃,你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