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等第二天沈公子来看望姐姐姐夫,并且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啥时候,世子夫人亲自带着弟弟来看望老太太。
云舒见沈公子进门,年少显贵的世家公子,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品相貌,自然是十分讨老太太喜欢的。沈公子又是一个文雅的人,与老太太说话恭谨柔和,又趣味横生,把老太太逗得不行,看他的目光也越发温和,一叠声地叫丫鬟们去小厨房端了好吃的点心与温热的金桔蜂蜜茶来给沈公子喝。她这样慈爱,沈公子也投桃报李,在老太太的面前十分耐心,还时不时给老太太说个外头有趣的事儿来讨老太太高兴。
他笑容俊雅柔和,眉目舒展,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清贵,虽然温柔,却并不叫一身的气质有半点不如人的地方。
今日二夫人也来看望老太太,见沈公子优雅秀丽,此刻说笑都柔和,不由在心里十分喜欢,又十分可惜。
她的嫡长女唐三小姐正待字闺中,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挑未来的人家,只是因唐三小姐是她心爱的长女,因此挑的那些人家,她总是有些各种不如意的地方。如今见沈公子这样优秀,又正是翩翩少年,如陌上春行一般令人心折的品貌,心里自然爱得不得了。只是她也知道,沈公子是沈大将军府的独子,这样的身份地位,说一句不夸张的话,宫里的公主才勉强与他相配,唐三小姐一个庶子房中出来的小姐,沈大将军府怕是一眼都看不上的。
当然,这是因唐三小姐出身庶出的唐二爷这一房的原因。
如果唐三小姐是唐国公的嫡女,那与沈公子就格外相配了。
二夫人心里十分遗憾,之后等沈公子告辞回家之后,就与老太太说道,“也不知道怎样的小姐才配得上这位沈公子。”她十分喜欢的样子,老太太今日叫小厨房做了唐二公子帮沈公子指名的水煮鱼,又一同吃了一次火锅,把一个白净秀丽的少年公子给吃得满头大汗正觉得很高兴,听到二夫人这话,眼里的笑意不由慢慢地散去了些,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声说道,“是啊,难得的少年郎。”
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高的样子。
今日是云舒值夜,见她有些恹恹的,唯恐老太太这是吃得多了些不消化,就想问外头要一碗消食茶。
“不必,我还好。”见云舒担心自己,老太太的心里多了几分温和,靠在床头上看着云舒忙忙碌碌的在屋子里忙着往床边放了一盆清水,免得屋子里烧了炭盆过于干燥,便笑着叫她不必这样忙碌,这才说道,“我也只是瞧着今日沈家这孩子文秀博学,心里有些感慨。”她在云舒的面前一向都很轻松,云舒见她不是不舒坦,这才放下心笑着说道,“沈公子姿容秀丽,听说斯文有礼,如今读着书,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许过几年,又是一位翩翩探花郎呢。”
“你啊。”老太太不由想到云舒说的那些探花郎的有趣的话。
都说只有生得好看,又才学出众的才会被帝王点为探花郎。
探花虽然在科举的时候只是第三号人物,可是古往今来,探花郎的名声却似乎比状元还要多几分美名。
“你是不明白。沈家是武将之家,如今这孩子却弃武从文,这沈家的根基就断了。”老太太对云舒说道,“文臣有文臣的根基,武将有武将的根基。咱们这些勋贵世家,依仗的其实也都是武将的根基。那些文臣,什么书香门第,累世官宦的大家族,与咱们这样的人家一向进水不犯河水。”她觉得沈公子显然不是日后做大将军的料,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是是好是坏。沈家在军中的根基都已经百年,当年他们曾祖父在军中搏命,又有如今这孩子的父亲想当年在军中,在外为陛下领军搏杀。如果他要从文,那沈家在军中的权势只怕付诸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