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斗篷就走出侧间,想了想,想着珍珠这件事琥珀必然是要背着人的,因此就走出廊下往老太太院子的后头总是没有人来往的地方去了。才走到了后头,她就听见了珍珠的哭声。也不知道珍珠与琥珀都说了什么,她已经扑倒在地上抱住了琥珀的腿,仰头哭着说道,“琥珀,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们打小儿的情分,十几年的姐妹,难道你想看我被磋磨死才罢休吗”
她的话叫琥珀冰冷的脸动容。
“磋磨谁磋磨你了主子们对你好不够好连我都听说,如今三爷不理你,还是郡主拨了两个大丫鬟过去服侍你,把你当正经的姨娘,不许有人跟红顶白作践你。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磋磨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不说别处,只说国公府里,那些不得宠的姨娘有哪个过得和你一样自在,和你一样舒舒服服的”琥珀垂眸看着流泪不已的珍珠,见冬天的冷风把珍珠的泪脸吹得惨白,垂头轻声说道,“还是你缺男人了就因为三爷不理你,你就觉得自己被磋磨,觉得耐不住了因此,你连李家都不放过,又惦念起李家大郎了”
这话就太刻薄了,珍珠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琥珀。
她想不到琥珀竟然能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我没有”她的声音凄厉起来。
“你没有如果你没有惦记男人,你今日过来在李家大郎家的媳妇跟前说那些是是而非的话做什么可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走到老太太的侧间去。”琥珀看着连连摇头,一脸惊慌的珍珠轻声说道,“因为觉得屋子里不暖和了,三爷不上你的床了,你年纪轻轻,觉得守不住了”她的言辞越发刻薄,珍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冷天里都变得窒息,她看着眼前的琥珀,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被风雪堵住了。
“我,我明明就是三爷的女人,难道我不该求三爷的宠爱吗”她流泪,许久才哭着问道。
“你如果只求三爷的宠爱,你就去求三爷。你来李家做什么祸害”
如果珍珠只是想要唐三爷的恩宠,那也不必来李家大郎的媳妇跟前说那些掉价的话。
琥珀简直失望透顶。
“如果你真的离不得男人,我帮帮你。”她看着抱着自己的腿的珍珠,看见她依旧年轻清雅的面容如今因为宠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风,轻声说道,“这府里头也不是没有被放出去的姨娘。如果你真的只想求个男人,嫌弃咱们三爷冷落了你,那我替你去求老太太,放你一马,叫你能离开三爷,出府再嫁旁人。”她的声音冰冷,珍珠的眼睛慢慢瞪大,突然尖声抓着她的裙摆叫道,“我不出去我死也不会出去”
“那你就老实呆着”琥珀厉声说道。
看见她对自己这样无情,珍珠的眼底不由泪光点点。
“琥珀,我也是没有法子。三爷与郡主琴瑟和鸣,他早就忘了我。这是在刺我的心啊”她把自己的脸埋进琥珀的裙摆放声痛哭,哭着说道,“不过一年,情分就全都断了我在这府里苦苦地熬着,三爷连点希望都不给我。难道三爷都忘了吗”曾经三爷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甚至宁愿冒着老太太的震怒和对李家的愧疚也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那样的快活还不到一年,一转眼,唐三爷和合乡郡主之间夫妻和睦,眼瞅着旁人都成了摆设。
那她呢
她算什么
“琥珀,你在老太太的跟前最有体面,老太太什么都听你的。求你请老太太对三爷说说,我不求三爷对我专宠,不敢与郡主争宠,只求,只求三爷每个月里能来看我一眼,不要叫我觉得这日子冷得跟冰窟窿似的。”她不是想要跟合乡郡主争宠,只是想叫唐三爷能来她的屋儿里陪陪她,和她如同当初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甜蜜,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