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怀念,见云舒坐在自己的对面静静地听着,安静又温柔,他眼底闪过一抹柔和,对云舒轻声说道,“只是先帝不明白,他的赶尽杀绝,只会叫人心寒。”
“更何况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云舒俏皮地说道。
“对。”因此北疆主将压根儿就没理先帝的那些密信。
难道先帝还能赶到北疆,也杀了他全家不成?
身为武将,自然要保护武将遗留下来的子嗣。
如果他对八皇子赶尽杀绝,那日后若是自己有个好歹,怕是也会被别人赶尽杀绝了。
宋如柏想到那位看得透彻明白的北疆主将,便露出几分笑意对云舒说道,“因此八殿下也格外敬重我们将军。”他说着说着,便将自己在北疆时的生活说给云舒听,云舒听北疆那样艰苦,几乎长年累月都是大雪纷飞,寒冷入骨,那里的城镇里的百姓不多,大多都是军户,不由在心里生出几分唏嘘。她们在京城享福的时候,八皇子和宋如柏却已经在北疆苦苦地煎熬,哪怕活着,可是只怕也过得十分艰苦。
直到宋如柏跟她说了回到京城的事,云舒才露出几分兴趣。
“我听说当日二皇子严守皇城的时候,是八殿下身边的一位武将惊天一箭将他射死。宋大哥,你的箭法极好,是不是你啊?”云舒便兴致勃勃地问道。
此刻火锅汤底已经熬好了,云舒忙叫婆子们把饭摆到榻旁,和京哥儿坐在一块儿,想了想便叫他靠在自己的身边免得吃饭的时候歪歪扭扭不舒服,又拿干净的公用筷子夹了肉进去,见宋如柏倒是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喝婆子给熬的热腾腾的羊肉汤,便照顾京哥儿吃火锅,一边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宋如柏将一整碗的羊肉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一抹嘴又拿了面前的白胖松软的包子,两口一个一口气吃了五个,觉得饱了,这才夹了火锅吃,在云舒敬畏的目光里说道,“二皇子到底是皇子。”因为京哥儿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吃肉,因此他没有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舒一眼,云舒透过他那副木讷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皇子无论做错了什么,是怎样的谋逆,可是他到底是皇子。
以下犯上,以臣子的身份去杀戮皇子,这不是功劳,而是在那些活着的各处皇家王府宗室的眼中,这其实也是谋逆,也是叫人不痛快的。
皇族内部可以互相残杀。
可是却容不得臣子以下犯上。
射杀谋逆的罪魁祸首二皇子固然算得上是头功,不过这出头鸟太醒目了,好处不多,日后被京城里那些皇族们厌恶忌惮才是要命的。
宋如柏与八皇子已经有了当年追随他的情分,自然不再想要这么麻烦的头功。
因此宋如柏缩了头。
“这样也好。”云舒见宋如柏虽然没多说,不过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便轻轻点头说道,“宋大哥你一向都是极明白的人。”宋如柏这样沉稳,能够在天大的功劳临头地方时候还忍得住,看的清楚明白,那正说明宋如柏日后在朝中只怕也不会走错路了。她便笑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既然是这样,那宋大哥你是不是就没有功劳可以封赏了?”和八皇子的情分归情分,可如果没有功劳,八皇子登基以后也不可能只凭着情分就封赏宋如柏啊。
不然只怕不能服众。
“我虽然没有大功,不过却一直护在殿下身边,守卫他的安慰。”宋如柏见云舒关切地看着自己,便温和地说道,“而且当日冲入京城城门,我是第一人。虽然我没有射杀二皇子,不过我带人平息京城各处乱兵,镇压大乱,救了好几处王府与勋贵府邸,这平叛稳定京城自然也是大功。”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