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油,那都不能吃。
宋菽也很无奈,这个时代素的食用油只有芝麻油,但做的人不多,整个大涂县城都没一间作坊是干这个的。而动物油如猪油,那可就贵了。
“悦行市那儿昨天来了个油贩子,卖的胡麻油。”一直没出声的崔五娘说,“可要我给你带些来?”悦行市就是她阿姐家附近的那个集市,因为集市是围绕着名叫悦行的寺庙兴起的,久而久之便被称作悦行市了。
“行啊。”宋菽忙去屋里拿了个壶,也不大,跟后世温白酒的差不多。
“要多少?”崔五娘已经换好馒头了,她背起竹篓,问宋菽。
“打满吧。”这里油和酒都是散装的,得用自己的容器去打。
崔五娘脸色变了变,犹疑道:“不如打一半?这打满……可得不下二十文钱了。”
二十文?
宋菽也脸色一变,他的馒头卖五文钱二十个,二十文那就是八十个馒头呀,这里的麻油这么贵?抢钱吶。
最后,宋菽从怀里抠出十文钱,让她打这些就好。
钱给出去的时候,宋菽心里都在滴血,要不是他怕说不清楚,早从空间里拿了,谁要那天价的油啊!
崔五娘走了。
宋菽把切好的豆腐放到簸箕里排好,上面再盖上稻草,放到暖和的灶间里去发酵。
宋阿南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六娘去找过他后,回来也不问鸡蛋的事了,装了一盆豆子,要去井边打水泡了,宋菽让她多泡点,晚些磨好豆浆分点给临屋干活的乡邻们。
近日馒头需求量大涨,竟然还有专程赶着驴子来买的,听说住得不近。需求量大了,供应也得跟上,这就使得馒头作坊更为忙碌,宋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在伙食上多费心思。
“六娘,这是去哪儿啊?”
六娘出门时,遇到进来的程二娘。
“打水泡豆子去。”六娘笑嘻嘻地道,“阿姐在里面呢。”
程二娘近日也常来,她本想学馒头的制法,但因还没过门,不能完全算相河村的人,最终没能如愿。宋菽当初亲口说了只有相河村的能学,现今也不好反悔,其他村民也不想这法子外传,便只能委屈了程二娘。
程二娘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也没说什么,只如往常那样常来,也不时买些馒头去卖。
今天她一进门,宋菽便注意到她眼下一圈青黑,想是没睡好。刚巧院里的人都买完馒头走了,三娘便问了一句:“可是晚上没睡好?眼圈都青了。”
话音还没落,程二娘眼就红了,三娘忙问她怎么了。
原来,宋大哥久久不回,程家耶娘都觉得他凶多吉少,又劝程二娘退婚另嫁。听说这次连新的婆家都找好了,而且她耶娘不准备理会她的意见,打算过几日就把之前收的聘礼退回来,择吉日把程二娘嫁了。
“我跟他说好的,我一定会等他回来。”程二娘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里不定何时有人来,三娘两手在衣摆上抹了抹,拉起程二娘进屋。宋菽接过了三娘的活,她俩没走多久,又有人来买馒头,他也无暇再想别的,专心应付起买卖。
长木桌的旁边,也用泥搭了个简易的炉子,馒头蒸好后便拿来这里温着,免得别人来买时已经凉了。
搭这个炉子的,和修馒头作坊西屋里那个土灶的都是冯大伯。
宋菽手边的馒头刚要换完,冯大伯又搬了足足四笼过来。他今年四十多了,因为脚有些跛,逃过了前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