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催五娘说。
这几间木屋很简陋,应该是匆忙之中搭建的,不少木头与木头之间还有缝隙,晚风呼呼地往里灌着。
崔五娘带他们走进一间较大的,里面有一人躺在稻草上,还有两个人起身相迎。崔五娘连忙介绍,站得靠外一些的高瘦男人名叫李问,以前是个账房先生,靠里的是刘阿婆,略懂点医术。
“刘阿婆说只是感染了风寒,可这烧却一直退不下来。”崔五娘说,她的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声调也有些尖。
李账房又跟宋菽说了两句郭老大的情况,原来是出去打猎时掉进了河里,上来后没有立刻烘干衣物,着了凉。
李账房不止一次听崔五娘讲过这个相河村的宋四郎。他也在悦行市行商们的嘴里听到过此人,据说近些日子非常受欢迎的馒头,便是此人的发明。而通过崔五娘的手,他发明的馒头成了他们这些人的救命稻草。
因为这层关系,崔五娘提出去找宋菽时,他没有反对,可始终抱着怀疑。
他一个做馒头的商贩,又哪里懂得医术?他们乃山匪,若是让旁人知道,定要报去官府将他们拿下。所以,虽然刘阿婆已经束手无策,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城找大夫。
郭老大若撑不过去,那是命,却不能把这一寨子的人都搭上。
宋菽听了李账房的描述,又与刘阿婆简单交流了几句,最后说:“我可以试试,不过除了阿南以外,都请先出去。”
崔五娘第一个不肯,她央求宋菽能不能留下。
“不行。”宋菽断然拒绝。
大部分时候,宋菽都是非常好说话的,即使要拒绝人也会面带笑容,他这次却一脸严肃,这使崔五娘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郭老大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宋菽按住她的肩膀,“出去等。”
“不行,郭老大高烧昏迷,我们若是都出去,你要对他不利怎么办?”李账房抢前一步,拦在宋菽与郭老大之间。
“呵,李账房这话滑稽。我要真想对谁不利,通知官府一声便是,何必大半夜赶过来。你们在此盘踞多时,总不会不知道我宋某人与傅家和杨公子都交情甚好?”宋菽连杨剑都不怕,又哪里会怕他一个落草为寇的账房先生。他仗着宋阿南在旁,没人动得了他,话说得也比平日嚣张几分。
这份嚣张却也是因时制宜,李账房果然沉默了。
他是个理智的人,所以当必须找大夫回来问诊时,他一口否掉了刘阿婆的提议,原因就是不能因小失大,要保证这一寨子的人的安全。
而现在,宋菽说得很是在理,他没必要跟一个山匪过不去。如果真要把他们怎样,也用不着他自己动手,听说那杨大公子在宋四郎面前乖得很,竟会替他卖馒头。
片刻后,李账房带着崔五娘和刘阿婆退出木屋,将地方留给了宋菽和阿南。
“用什么?”阿南有些好奇,近日,他尝到不少宋菽变出的好货,对他那神奇的能力越发喜爱,没想到它还能治病救人。
宋菽闭上眼,在农家乐里翻找许久,他为客人们专门准备了药箱,还有听诊器等一些简单的诊疗设备。他学过一些基础医学知识和急救常识,平时也客串一把客栈医务室的医生。
刚才听李账房的描述,郭老大主要是着了凉,后来刘阿婆也有所补充,基本一致。宋菽拿出听诊器给他检查了一下,肺部没有杂音应该不是肺炎。
古代交通不便,有许多地方根本没有可靠的大夫,更没有全民医保,大多数人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