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乏暗含猫腻的可能性。毕竟,赵翼贪生怕死、贪图享乐惯了,让他自愿上阵当个出头鸟,几乎不大现实。相比之下,连夜卷了细软跑路还比较符合他的风格。
大概正是考虑到后者,端木鸣鸿懒得理会背后的小九九,直接想要杀一儆百,让人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
不过……楚岫注意到他一开始的话,“劈头盖脸地被砸了一脑门子风言风语”。
哪怕魔宫变了天,无天经年累月积下的淫威也不会那么快散去,这里的人向来谨小慎微,正常说话都会压着些嗓门,有了小道消息更是只敢蘸点水在桌子上划拉两下告诉信得过的人或想要坑死的人。哪怕这两天来了白虎、玄武这些散漫惯了的外来户,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
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伸手按住了端木,想要示意稍安勿躁。
却冷不防按了一手的汗。
楚岫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毕竟他离这人很近,却完全没察觉任何不妥,而且这人刚刚一掌还把他都震住了。
结果端木鸣鸿只是在强弩之末,虽然黑面煞星一般地坐着,一脸杀气,气息也强自保持不乱,脸色都甚至比方才好了些,但手甚至身子都在不自觉地轻轻发颤,明明身上滚烫,冷汗却出了一层又一层。
白药师显然是知道这一结果的,假装收拾自己的宝贝药草,将胖胖的身躯背对着大门,细细的眯眯眼很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刚刚说的不许动武,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典型。
端木鸣鸿立刻意会楚岫有更好的处理法子,他现在头痛欲裂,干脆地屈指在楚岫手心里写:“听你。”
楚岫想要亲自多套套赵翼话的念头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顿时跟端木一条心,只想赶紧处理了眼前这烦人的苍蝇。
不过,这苍蝇后头可能还跟了一群想要一探虚实的苍蝇。他们最想知道的,应当是两人为何急急忙忙闯山之后便进了药庐。这会引起很多猜测,比如是不是有人受了重伤?消息灵通一点的,还会马上得知风柳城的一团事。
若是不由分说地让白霜砍了赵翼,接下来几天可能还会不停地有苍蝇来骚扰试探。总不能来一个砍一个,无天在时都不敢这么做,否则便是逼着那群妖魔鬼怪大乱。
毕竟,谁都不愿脑袋上方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便会落下来的刀。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恶犬急了毫无疑问便会跳墙。
楚岫定了定神,一副与端木一个□□脸一个唱黑脸的模样,劝道:“话虽如此,赵当家的向来为人直爽,不拘小节,可能一时心急了也是有的。念他初犯,教主方才也出手惩戒了他,能否从轻发落,让其他人引以为戒便得了?”
什么为人直爽一类,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赵翼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差点没真心实意地跟楚岫磕几个响头:“是是是,右护法简直是我,小的肚子里的……呸呸呸,总之,反正,便如右护法您老人家所说,小的一时着急,请教主原谅则个。”
楚岫哭笑不得,再一次为这家伙能在魔教混感到不可思议。要是他常在魔宫,不小心对无天说出一句“简直是我、小的肚子里的蛔虫”,恐怕能被无天做成人彘扔粪坑里。
端木鸣鸿心有灵犀,非常配合地冷哼了一声,哼得赵翼心惊胆战。
楚岫捏着鼻子继续劝:“虽说这事儿疑点多了些,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敢背后议论教主的是非,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