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曾动手了,怎么,要不要试试?”端木的语气近乎温柔,他还尝试把话说长一点,“不过说好了,你可不许用内力,否则便是单方面欺压我这病号。”
高大冷峻的男人近乎小心地看着自己,昏暗的灯光在他身后跳动,勾勒出一道金边来,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楚岫倏然翻身而起,伸手点了身上几处穴道,让内力全部封住,然后居高临下,一剑刺了下来。
“来得好!”端木精神一振,提剑相迎。这一刻,他竟然展眉笑了起来。也不知到底是为楚岫终于挪了窝,还是这一剑真的精彩。
楚岫却不管不顾,不待招式走老,瞬间变了七八招。不似平日里轻灵的走法,招招狠辣,一柄木剑也被他挥得凌厉无比,几乎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惨烈。
端木深深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陪他练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不知道“退”字怎么写了,熊熊的战意在不大的空间里膨胀,激烈地撞在一起,木剑相击时带点沉闷的砰砰声一声比一声急,抛却所有技巧、如同长刀对砍般的碰撞让两人都有些失控。
楚岫猝不及防地红了眼,头皮挨着对方的剑光擦过,手中木剑猛然上撩,对方立即回守之际,高高地纵身而起,木剑仿佛长棍一般举起,势不可挡地一剑劈了下来。竟是《凌云剑谱》中琢磨多年而未成的一招,化自枪法与棍法的“压”和“砸”,威猛无比。
若真劈到人身上,哪怕是钝朽的木剑,也能瞬间将人劈开两半。若与对方兵刃相触,这一下全身之力最大限度地集中到了剑身,效果也比寻常厉害得多。
端木鸣鸿再变招已稍慢了一步,手腕一翻,木剑上举时便感到一股大力涌来。这时候抽身后撤是最明智之举,但看到楚岫激斗中微微咬起的牙关,不知为何,退开的心思竟淡了些。
让他发泄一下,大约会好受一些。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本能地趋利避害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嘭——巨大的撞击声传来,一股大力从手掌传到手腕,又飞快地传到手臂,沿着经脉向全身蔓延。
就在端木做好了受点内伤的准备时,楚岫似乎被震醒了一般,几乎是有些愕然地看了看现在这局面,忽然整个剑身一偏,斜斜地擦着端木的手飞了开去,砰地撞到石墙上,灰尘扑簌簌地落下。
双臂被震得发麻,楚岫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气,如雷般的心跳才平息了下来。
转头就看到端木带着笑意看着他。
右护法大人难得地升起了一点气急败坏来,笑什么笑,这人绝对是烧傻了。他恨恨地想。
“痛快了吗?”端木问。
“痛快,教主大人都舍得让自己痛了,我哪能不快?”楚岫没好气,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万一真把人震出了重伤,这节骨眼上万一有点事他是想死么,“我倒不知道,你竟还有烽火戏诸侯的潜质!”
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对劲,猛地抬头,就看到端木愣了一下,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你……”
“闭嘴!”楚岫恼羞成怒。他一定是被这人传染了,才会一不留神自比宠妃什么的!
看到精神十足开始炸毛的右护法,端木十分明智地抬手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楚岫狐疑地看看他,总觉得这人眼底还在嘲笑他。
这一看,就发现这人满头满脸都是汗,几乎是水里捞出来的样子,顿时想起他还是个病号,恨不能抽刚才那个走火入魔般的自己一下,忙不迭赶他:“啧,赶紧躺着去躺着去。”
“这几天躺得骨头都酸了。”端木烧退了一点,顿时有点嫌弃那矮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