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不闪不避。待到剑尖刺破了衣服、马上就要陷入皮肉,对方觉得十拿九稳时,忽然一矮身,那人的剑顿时落了空,刺啦带下一片白衣直奔方守道而去。后头两人的路被他阻断,楚岫好整以暇地不了上去,还不忘用尽力气将方守道的剑一荡,喉头虽然微微一甜,却也成功将后者的剑引向了那年轻人。
他出身魔宫,最擅长的便是钻空子。
趁着对方微乱之际,他成功脱离了剑阵,清啸一声便飞快地跑远了。这一声,既是确认端木那边有没有事,也是提醒红绡赶紧离开。
方守道气得面皮直颤,一脚踹开自家的倒霉孩子便追了上来。楚岫时时变换身法,又用上些魔教的歪招,竟也没成功将他甩脱。
更奇怪的是,端木鸣鸿也没有回应。
演武厅。
楚岫的剑快到几乎看不清,连挑了十几名少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施施然收剑,素来温和的眼中一片傲然:“还有没有不服的?尽管上,包管奉陪到底!”
端木抱着蝉翼刀站在一旁,像一头沉默的大狗。目光落在那个重新神采飞扬的少年脸上时,嘴角勾起了一点难得的笑意,让他整张脸都柔和了一点。
“端木,你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吧?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哈哈哈,真爽!”楚岫一反往常温温吞吞的常态,叉腰昂头,“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端木眼神柔和:“今晚还对练吗?”
“练!”楚岫郁闷了好一阵子终于扬眉吐气,心情大好,又拍拍自家小弟的肩,“就是这段时间辛苦你啦……”
“谁叫你是我老大呢。”端木鸣鸿耸耸肩,“应该的。”
“你身上的伤好全了没?说起来你也真够大胆的,一声不吭地就敢去取凌云剑谱……”
“好了。”
凌云剑谱,以卓绝的轻功为底,剑式凌厉,以快打快,练到极致完全不比那些大名鼎鼎的功法逊色,且无需深厚的内里为底。原属白云山庄所有,后遭劫,不知所踪。自此以后,白云山庄教弟子时均以口传心授,不落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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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了,端木鸣鸿都往千峰阁跑。天刚亮就过来,天黑了还不肯回去,大有鸠占鹊巢的架势。
楚岫再无避开的理由,每天早上起床时都神色郁郁,给自己做半天心理建设才能打开房门。
其实比起无天,端木这个教主实在算得上很省心。一点儿不闹腾,有事就认认真真做事,没事不过拉着楚岫聊两句天,只不过他不擅长闲聊,常常绞尽脑汁想几句话便词穷,偏偏还不甘心,只默默地看着楚岫。楚岫被盯得压力山大,只好更加绞尽脑汁地找话题,那叫一个痛苦。
更痛苦的是千峰阁的手下。虽说楚岫下了死命令,对着万刃阁的人都要笑靥如花,但看着老对头们一个个在自家大摇大摆地出入,整天面对面,还是有些消化不良。
吟风努力地对冷冰冰的白霜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换来对方一个莫名其妙加戒备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在对方离开后跳脚:“我受不了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昆山也有些胃疼:“那能怎么着?把人赶出去?”
“我就不信真没法子了!”吟风一阵风似地跑回房,埋头翻一大堆情报。
“你要做什么?有些事不能当……的面给公子。”昆山警告。
“头儿,我晓得!”吟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