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概念里,青木堡就等同于江湖正义,与自家作对的,那必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无疑了。就不知道对方没下手的几天里,到底观察到了些什么。
可私心里,许明飞不知为何又始终觉得那领头的“仇不平”挺有亲切感的,不太能接受他是个坏人。再者,他好歹也在江湖上走动过,跟着前辈们见过几个凶神恶煞,其中不乏极能掩饰之人,却终归与这群囚禁自己的人……不太一样。
母亲曾告诉过他,一个人的本性,在他与亲朋好友相处时最能看得明白。因为这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刻,许多小细节都直接关乎内心。
这些看守他的人,虽然在自己尝试逃跑时不乏挖苦讽刺,他们自己相处时,却是相当随意好说话的。那种亲昵的劲头,是装不出来的。
这种奇异的矛盾,让许明飞有些困惑。
当然,这一点点困惑不影响他对楚岫没有好脸色。当对方和那个形影不离的高大个子黑衣人进来时,许明飞立刻拉长了脸:“卑鄙小人!”
话一出口,一道杀气便有如实质一般地压到了自己身上。许明飞只从一些功夫顶尖的老前辈那儿才感受过类似的压力,有些诧异地循着望去,就见那原本无比沉默的黑衣人仿佛打开了某种禁制一般,身上可怕的压迫感肆无忌惮地扩散了开来。而奇异的是,“仇不平”站在他身侧,明明周身气场很柔和,似乎不带一点威胁感,竟是丝毫没有被黑衣人夺去风采,呈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来。
许明飞一瞬间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端木鸣鸿神色不虞地盯了他两眼:“小子,说话注意点。”
得知了自家护法的往事后,教主大人厌屋及乌,对这小子没有任何好感,于是耐心也变得极为有限。
“我,我有说错吗?”许明飞硬着头皮,假装丝毫不怵地针锋相对。
楚岫对这直脑筋的小弟倒是感观还行,非常自然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顺带拉着端木一并坐下,笑眯眯道:“哦?你倒是说说,我卑鄙在哪里了?”
“你图谋不轨!”许明飞双目圆睁地控诉。现在回过头想想,他在遇到这人之前的经历也有些诡异,不知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差点被人砍了,我好心救了你。我自顾自赶路,你们非要屁颠屁颠跟上来。你们寻人不着,我还帮忙打听了一番。原来这就叫做图谋不轨啊?长见识了。”楚岫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许明飞涨红了脸:“这些分明是你事先设好的圈套!”
“我设了个圈,你们便一直傻傻往里跳,这时候就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蠢了。”楚岫闲闲地撩眼前炸毛的小动物,“还有,你都看出我准备充分,花了大力气抓你了,为什么还尝试以这么简单的方式逃跑?跳窗,无意义的挣扎,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你那两个属下,一心一意地饿着试图等软筋散的功效过去呢。”
说着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摇摇头:“今儿个倒是长进了一些,知道打晕送饭的换上粗布衣服了,但你是觉得自己跟他身形很像,还是觉得外头守着的全是草包?”
送饭的大叔虎背熊腰,许明飞把他打晕之后往床上一扔,自己朝衣服里胡乱塞了点东西填了填便往外冲,简直是侮辱精通易容的千峰阁众人的智商。楚岫有点愁,觉得这个算是他弟弟的家伙未来堪忧。
“你闭嘴!”许明飞方才已经遭到了吟风等人惨无人道的嘲笑,这会儿听楚岫又提,腾地涨红了脸。谁知道这帮人一边闲聊一边还能那么敏锐啊!
顿了顿,许明飞智商稍稍回归,忽然想起了楚岫的来意,狐疑道:“你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只要我和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