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岚则是摇摇头,温声道“回去再说。”便扶着苏婆子的手上了车。
回去路上,一直喜欢说话的徐环儿反常的安静,似乎在想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嘴的,霍云岚也不打扰她,只管拿出了个九连环,慢悠悠的解着。
这个原本是萧成君送给福团的礼物,玉做的,瞧着很是透亮,不过因为打造精细,耐不住磕碰,小福团如今连话都不会说,解它的唯一办法就是扔到地上摔碎了。
霍云岚索性就自己拿过来玩。
反正,平常她连福团都经常拿过来玩……
至于左鸿文的事情,霍云岚并没有多想。
左先生确实命运坎坷,要是写成话本,拍成戏曲,不知道要悲哭多少人。
不过霍云岚觉得左鸿文如今已经圆了自己的愿望,大仇得报,想来他也用不着别人同情心酸。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左鸿文和相公的事儿了,或许还需要寻个好郎中给他医治,这会儿霍云岚只专注在手上的九连环。
等到了家,霍云岚换了衣裳,徐环儿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那位左先生会不会受罚?”
霍云岚闻言笑道“放心,虽说他用了些不该用的东西,但是也算是帮官府破了桩案子,免了接下去会试舞弊的风波,又有相公出面说项,虽说不至于奖,但也不至于罚。”
徐环儿松了口气,可很快又眉尖微蹙“夫人,我还是不懂。”
霍云岚一面细细的拿过香胰净手,一面道“他上无倚仗,下无人脉,此时听起来很是凶险,稍有疏漏便是满盘皆输,能做成,已是孤注一掷。表哥也是惜才,加上二哥的情分在,这才到府衙走这一趟,不然,照刚刚左鸿文自暴自弃绝口不言的模样,上了公堂怕也是一言不发。”
下面的话,霍云岚不说徐环儿也想得到。
若是这般,左鸿文就是从犯,流刑是免不了的,只怕还会挨一顿板子,到那时候,是死是活才是看天命。
至于他为何不撇清自己,倒也好猜。
他是用了药的,可却不能让衙门知道他用了药,不然李家就能辩解自己是在蛊惑之下做出蠢事,到那时候,左鸿文的谋划都会付诸流水。
左右他身子不好,也跟着吸过香,多半早已存了死志。
要不是魏临瞧着,又正巧魏二郎进京赶考,只怕他不死也疯。
徐环儿将布巾递过去“夫人,他若是早就想要报复,只管直着来便是,何苦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惊动了衙门。”
霍云岚闻言,缓声道“左家郎君的模样你也瞧见了,追鸡都追不上的,哪怕下毒,他也只能寻到李良才一人,可是左家郎分明是想要李家满门不得安宁,以慰亡父亡母。”
这话她说的清淡,其实本就与自家无关,霍云岚素来不是个替旁人担忧的脾气。
等坐下后,霍云岚伸手捏起一块软香糕,轻声道“只是没想到,咱们当初看到他门前的债主上门,也是他故意招惹来的。”
徐环儿眨眨眼“可,钱呢?”
霍云岚把糕吃了,又喝了口茶,这才道“他院子里的那些猛火油可不便宜。”
“对,猛火油。”徐环儿才记起来围墙下面的那几个桶,“这是要做甚?”
霍云岚给出了个最合理的猜测“假使此计不成,他就能去烧李家房子。”
徐环儿愣住了,而后身子一抖,轻声道“太狠了……这样狠,将军如何用得?”
霍云岚倒是神色如常“左先生恩怨分明,李家翻不了身是他们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孙娘子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