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蛮好笑的——她有用得着陆家栋的地方?
一个没被她少揍,拧着劲儿要报复她的坏小子,现在她却需要对方“帮助”,从而扒出钟晴的真面目,为她家男人洗去身上的污名。
任同志思量片刻,伸出右手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点头:“这样啊,那确实有必要过去了解下情况。”
在农场的日子于陆家栋来说特别不好过,哪怕有他老娘每隔段时日送来的钱票和吃食,他仍过得苦哈哈,惨兮兮!
缘由?
没体力啊!
个不低,看着身体也还行,可一拿起?头,抡不了两下,就累得气喘如牛。
坐下来歇会?这又不是你自家的地头,可能么?
找个没人的地方躲懒?
想多在农场待一年,尽管偷奸耍滑吧!
总之,偌大的农场里,大家伙除过睡觉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在劳作。
就这么着,一个还算白净的俊小伙儿,数月下来,已变得黑瘦黑瘦。
“陆……陆家栋?”
看着眼前陌生中透着些许熟悉的面孔,叶夏试探着喊了声。
陆家栋被人带到农场主任办公室,他是低着头走进来的,听到叶夏的声音,一开始没有动,觉得自己是幻听,然,过了会,这小子慢慢抬起头,顿时,激动得“哇”地张嘴大哭起来:“四嫂!四嫂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呜呜……四嫂,我再也不做混蛋事了,我保证出去好好做人,我……”
任由陆家栋哭嚎了会,叶夏清清嗓子,一脸正容说:“这三位同志想问问有关钟知青的情况,你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吧。”
“我说,我这就说……”
陆家栋以为叶夏所指是来给他翻案的公安同志,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钟晴做过的事儿不带半点隐瞒,全说了个干净,并且,他还说在他刚被送入农场没多久,有俩素不相识的人三wǔbù时摁着他就打,嘴里并一个劲地骂他不知死活,和谁结婚不好,非得和他们铖哥的女人结婚,活该被他们铖哥送到这地方来受罪。
叶夏向来稳得住,却在听完陆家栋说的事儿,都不免露出震惊之色。
就因为她没给人挪地儿,没让人实现嫁给某人的目的,那个叫钟晴的女知青……竟把对她的愤恨转加到叶雯雯身上;就因为岑知青对钟晴的靠近没有理睬,便被对方怀恨在心,先是推叶雯雯和苏曼曼落水,想要致使两人溺亡,宣泄心头的愤怒与嫉恨,接着又唆使一个小姑娘在知青点放火,差点烧死叶雯雯……
越想陆家栋说得那些事儿,叶夏心里越是后怕。
好险!
好险!
差点因为她,害得叶雯雯和苏曼曼死在钟晴手上。
这便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真实解说么?
一瞬间,叶夏心里被愧疚填满。
她是真没想到钟晴会因为叶雯雯与她走得近,便把对她的怒与嫉恨转移到叶雯雯身上,更没想到钟晴要离开双槐村的执念那么深。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