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厂长冷哼一声,继而与陆向北说:“你去和你媳妇说吧,就按咱们商量得办。”
“叔,您和白姨真没必要这样。”
陆向北不去接薛厂长递过来的一百块钱,见状,薛厂长眼睛一瞪,直接把钱塞到他衣兜里:“好了,你不是要回家么,快走快走,我和你白姨就不送你了,我们得收拾庆辉他们穿过的旧衣服,可没时间再招呼你。”
边说,薛厂长边把人推出房,再推出家门,就是不让陆向北把他给的那一百块钱从兜里掏出来。
“您老别推我了,钱我收下,钱我收下还不成么。”
陆向北有些哭笑不得,待被薛厂长推到门外,他说:“我会和夏夏说清楚这两一百块钱,也让她和那几个孩子说叨说叨,日后就由我们两家来养他们六个。”
“别,千万别让你媳妇刻意去提我和你白姨,那些孩子敏感着呢,弄不好觉得你们养不起他们才找了帮手,指不定回头都跑了,到那时,再想找到他们,恐怕不是易事。”
薛厂长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经他一说,陆向北心里立马明悟,说:“那就过个几年,再让孩子们知道。”
“你呀,做什么这么认真?!”
薛厂长无奈地摇摇头。
陆向北抿唇笑了笑:“您和白姨一片好心,那几个孩子自然得知道,不然,岂不是要你们寒心。”
说到这,他转身,摆摆手:“我走了,您回家吧。”
薛厂长在门外站着,目视他走远,一时间感慨万千。
同是养儿女,他怎就败给了老友?
瞧瞧,人家儿子知恩感恩,在自己条件允许下,携手媳妇去养几个流浪儿,而他的儿女呢,之前他只说想收养一个小孩儿,个个跟斗鸡眼似的,坚决不同意。
“你这又叹的哪门子气?”
白桂兰在收拾客厅,见老伴背着手走进家门,愁眉苦脸连连叹气,不由问。
“咱俩养孩子失败啊,你看看向北和他媳妇,人家那做父母的是怎样教育自个孩子的,明明家里孩子不少,却还是尽自己的力量去养几个流浪儿,想想我这老脸就红啊,这百年之后,等我站在老陆两口子面前,妥妥地抬不起头。”
坐到沙发上,薛厂长蓦地一巴掌拍到茶几上,沉声说:“咱家那俩小子和闺女,得好好管管了,他们的思想很危险,由着他们那样发展下去,自个自私自利不说,以后养咱们的孙儿孙女外孙孙的时候,保准连小一辈一起给祸害。”
“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白桂兰倒没有直接反驳,但话里的音儿还是有些偏颇自家儿女,瞥眼她,薛厂长哼了声:“我今个把话撂这了,也会对他们另行教育,你要是看不惯,就自个忍着,可不许扯我的后退。”
白桂兰给他个白眼儿:“随你,都那么大了,你要是打骂两句能掰正他们的心思,我没二话。”
就收养那小孩儿来说,儿女们是让她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