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牛角号声,高亢地响起,峰燧上也燃起了狼烟,清军用狼烟向远方示警,有敌军入袭的警报,迅速地传到了旅顺城中。
而此时,旅顺城中的守将布颜图,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布颜图是一名为满清征战多年的著名将领,隶属满洲镶黄旗,历经大小战阵不计其数。崇祯六年攻打金州时,他就作为岳托的部下,为后金军顺利攻下金州,立下了赫赫功劳。
而在攻下金州后,清军主力撤回,只留下时为三等子爵的布颜图,率领其部,长驻旅顺。
而整个金州,除了散布在金州城、青泥洼(大连),木场驿等处的满洲清军一千五百余人外,驻于重镇旅顺的满洲清军,则有近两千人。
除此之外,在旅顺城中,还有智顺王尚可喜部下,时为副总兵的许尔显的汉军两千人,整个旅顺城的布防兵力,达到了近四千人。
有这四千兵力驻守,如果没有大的战事,守卫这旅顺一地,实是绰绰有余。
故而,在天策军海军悄然来袭之前,已经多年没有任何战事的旅顺,防备极为松懈。
此时,在旅顺城中清军大营的官邸中,布颜图与一众满州军官,在此处,按满洲习惯,开起了烧烤宴会。
官邸大厅之中,生着熊熊烈火,巨大的火堆上,炙烤着一只滋滋冒油焦黄诱人的全牛架子,布颜图以及一众满州将领,皆按满洲习俗,席地而坐,每人都只穿着贴身短衣,手执一个巨大的黄铜酒杯,一边仰脖痛饮,一边不时用小刀割下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牛肉,塞入口中嚼得油沫直冒。
这一众满州将领,此刻已然半醉,全无上下礼仪,互相喷着酒气,不停地用满语说着粗鄙的下流话和妓院见闻,以互相取乐。
这是一张典型的满洲女真族人脸孔,歪八字眉,下斜长眼,一张瘦长脸,嘴角下撇,下颏尖细,剃得发青的脑袋后面是两条细小油腻的金钱鼠辨。
“听说皇上又给恭顺王(孔有德)拨了大笔的银子用于制造火器,长此以往,我满洲勇士都要成了后娘养的了。”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甲喇模样的满州军官,翻着白眼喃喃而道。
他这话在满人官兵中比较有代表性,那就是见不得黄太吉重视汉军。
此人虽是酒话,却说出了布颜图的心里话。
手持一大块牛肉的布颜图没有说话,他一脸的络腮胡子上,满是脏兮兮的油腻,熊熊跳跃的火光映照下,让完布颜图整张脸孔颇为扭曲,更加明显地勾勒出他脸上,那明显的不满与愤恨。
“就是,若是这些银子用来打造重甲和弓箭,还能怕了明狗的火器?”一名面孔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满州军官,亦一脸失落地说道。
这些留守金州的清军已经在此地五年了,还没有和天策军对阵过。
“别说了!主子们的意思,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随意揣摩的。据说皇上大力投入火器,是要对付那可怕的天策军。”布颜图怒喝一声,心烦意乱地打断他们的抱怨。
在布颜图复将满满一铜杯水酒,全部灌入喉咙之际,砰的一声,官厅大堂的大门,被一个报信的小兵,猛地推开了。
受此一惊的布颜图,一口酒来不及下咽,就呛得咳嗽不止。
随着大门的推开,那凄厉的报警牛角号声,顿时隐约可闻。
一众满州将领,顿是人人一脸惊疑。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这警报怎么响起来了?
“你这厮为何这般无礼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