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言接过来一看，前不久才满的十六岁。

    “虽然满十六岁可以参加lol的相关比赛……”沈昱言又看了眼即使是身份证上也拍的很好看，且还是长发美人的照片，继续说，“好吧，满十六岁签合同的话确实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不过你要办休学的话，你家里人不出面，学校不会同意的吧？”

    冷暖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笔来，在签名栏那处洋洋洒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看了眼病床上的外婆，又低下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沈昱言收好合同，温和的笑着说，带了点调侃：“你还不是一般的干脆利落啊。”

    冷暖和闻言抬头，又看向沈昱言。

    沈昱言都被这小姑娘的眼神看怕了，犹豫的问她：“怎么了老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哥哥。”冷暖和对着沈昱言喊到。

    “哈？”沈昱言有点儿懵，“你喊我？”

    冷暖和缓缓展开一个笑颜，沈昱言仿佛能看到阳光穿透冰冷的大气层，穿过重重云层，洒向被冰封许久的河道，波光粼粼。

    “哥哥，能不能跟我去学校呀？”小姑娘撒着娇，好像换了一个人。

    不，这才是这个年纪少女应该的模样。

    自从认识ice后，沈昱言其实没少脑补ice的模样。

    当初沈昱言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哥们的挑拨，约了ice出来面基的事情。

    当时没有直接回复，说需要一天时间考虑。

    沈昱言想一天自然等得起。

    哪想，第二天，ice便跟他说，两个人solo一盘，如果沈昱言赢了，那么ice就答应面基，如果沈昱言输了，就要删好友。如果拒绝，直接删好友。

    这个赌注沈昱言是拒绝的，他虽然不知道ice为什么突然就那么强硬了。

    在被逼到进退都是删好友的地步，沈昱言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沈昱言那时候和ice打了好几百局排位，两个人的技术水平不相上下，确切来说，ice的实力比他高那么一点，但沈昱言敢答应，凭借的是他自认为对ice的熟悉程度。

    沈昱言想，自己辅助了ice那么久，连ice自己都不了解的习惯，他都能一眼就察觉到，更何况ice还有个很明显的缺点——ice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背后，如果没有人保护，ice的后背就是纸糊，一捅就破。

    却没想到，那局比赛，他还是输了。

    沈昱言忘了，ice是个和他打过几百场比赛的adc，沈昱言了解怎么会不了解沈昱言。

    比起纸糊的后背，沈昱言那没有爆发的输出在他抵达ice背后之前，就倒在ice脚下了。

    沈昱言输了，依照约定，删掉了好友ice。

    而后，他立马换了小号加ice。

    可惜，ice后来就没再上线了。

    思绪回笼，沈昱言看着眼前的ice，不，冷暖和，艰难的背过身去，他也不敢离开，也不敢答应，更不敢拒绝。

    良久，沈昱言重重的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手背附在双眼之上，咬着舌尖开了口。

    “只此一次，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