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嬷嬷赶紧看看,要不要宣太医?”常公公道。
心蕊举着灯烛过来,低头瞧着萧弘的脚,只见大脚趾整个泛红,指甲内隐隐沁着血丝,可见踢得厉害。
“天哪,奴婢立刻去宣太医!”
“别,别劳师动众的,我没事。”萧弘觉得有点丢人,他是乐极生悲,不是抒发苦闷,就别让人知道了。
“那怎么行,都出血了!常仪,赶紧派人去请。”沈嬷嬷对常公公道。
“好。”常公公说着,不等萧弘反驳,就立刻出了寝殿。
沈嬷嬷心疼道:“殿下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又不是您的错,是您缘分浅,还没到啊。”
“是啊,奴婢可不相信这些背后没有芳华宫的手脚,且不说永宁侯四小姐,但是王家姑娘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嬷嬷都说了,安悦郡主病情不严重,也不知道是谁捅出去的。”心蕊愤愤道。
萧弘没话说,只能让这个误会继续吧。
王太医踩着风火轮到了景安宫,细细看了萧弘的脚,轻舒了一口气说:“还好,不算严重,也无需用药,等着指甲脱落重新长出来就好,这段时间殿下走路当心一些,别跑别跳就没事了。”
听王太医这么一说,三人顿时安下心来,沈嬷嬷还让王太医开了一副安神汤。
王太医想到萧弘悲惨的遭遇,不禁有些同情,痛快地开了一副。
沈嬷嬷扶着萧弘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嘱咐道:“殿下好好休息吧,明日太医去给安悦郡主请脉,应当看得出来郡主的病不严重,说不定有转机呢?”
这话纯属是在安慰,宫里的太医哪个不是人精,这种事情谁敢打包票,万一安悦郡主真有了大病,这算谁的责任?
不往危险上说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萧弘不关心,自然是乖顺地点了点,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安神汤起了作用,萧弘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景安宫突然宣太医立刻传遍整个皇宫。
天乾帝听闻立刻询问了一声,知道是萧弘打拳踢破了脚趾头,不禁又气又心疼。
“那让他别去了,好好养伤。”
黄公公道:“可大皇子已经带着太医去西安伯府了。”
“这孩子真是……”天乾帝说不下去,只是摇头叹息。
倒是一直称病未出的淑妃心情愉悦,饭都多添了一碗。
萧弘沉着脸色坐在西安伯府的客厅里,西安伯远在江南,无召不归。
府里做主的是西安伯老夫人。
不一会儿,老夫人陪同着太医走进来,萧弘问道:“怎么样?”
太医斟酌着道:“女子较常人本就体弱,郡主这病……殿下,就目前来看,郡主的身体无大碍。”
萧弘一下子抓住关键,“目前?”
“是……郡主一直在用药,臣看了药方,是不能断的。”
西安伯府老夫人瞧着萧弘,这个俊朗的年轻人,面色难看,眉宇间带着焦躁,大概心里早有准备,失望并不明显,可仿佛一口郁气哽在心口,让他整个人都灰暗了起来。
一连三次打击,萧弘还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实在算得上有涵养。
老夫人回想梅花会上情形,王婉君还能活着嫁离京城,说出那样大逆不道之语的永宁侯府四小姐也没有受到罪责,或许帝王看中两家脸面不与计较,可若是萧弘耿耿于怀,也不会就这么风平浪静,如今似乎所有的嘲笑都追着大皇子而去。
老夫人其实有些喜欢萧弘,这样的男人一般对妻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