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招了李氏女进宫,这个消息他人能知道,自然也瞒不了礼亲王。
萧铭听着禀告脸瞬间黑了白,白了黑,贵妃不知道那要命的事情,可他却知道。
贺明睿是他的伴读,牢牢跟他绑在一起,时至今日他没有办法舍弃,可是李祖辉……他是怎么都不想牵扯到一起!
到时候一个伴读,一个妻族,他怎么可能还能置身事外,若是东窗事发他又能怎么办?
然而他还未进宫阻止母亲,贺明睿却先来了。
贺明睿一进门,就定定地看着萧铭,问道:“殿下打算如何跟贵妃娘娘拒绝这门婚事?”
“自然是……”萧铭一开口就说不下去了。
贺明睿似早有预料,将他的话补充完整,“殿下是要将三年前西山围场之事告诉娘娘吗?”
萧铭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要是这么说,对贵妃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也绝对会因此厌恶贺明睿。
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萧弘和贺惜朝或许早就知道,她怎么会让儿子身边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一旦纸包不住火,哪怕贺明睿娶了公主又能如何,就算能保上一条命,可也差不多废了。
萧铭跟贺明睿朝夕相处了十来年,感情自是无比深厚,身边早已经习惯有贺明睿一同出谋划策,实在不想舍弃他。
他想了想说:“我……本王不喜欢李家女。”
贺明睿闻言笑了一声,摇头道:“殿下,王妃娶的是家世,你喜不喜欢不那么重要。哪怕我表妹姿色平平,分外无趣,也不妨碍她的父亲乃是户部尚书。您这个借口,贵妃不会认的。”
萧铭于是焦急地说:“可是我真不能娶她,这个户部尚书说不定哪天就因为大哥的一句话,没了!到时候这不仅不是助力,反而是连累,我想追上大哥就更不可能了!”
贺明睿闻言,微微垂下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轻声说:“我能理解,所以殿下,您若是考虑清楚,便跟贵妃娘娘说吧,哪怕明睿身陷囹圄,只要能使殿下相安无事,也无妨的。”
贺明睿的善解人意让萧铭皱起眉来,他正要说话,却见贺明睿继续道:“说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平白连累您,实属不该。苟延残喘了三年,如今这魏国公府是越来越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祖父的目光现在只看得到贺惜朝,怕是将来我才是那个丧家之犬,就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贵妃是您的母亲,一心为殿下着想,您已经瞒了她三年,已经为明睿做的够多了。”
他神情淡然,嘴畔还有一丝认命的微笑,可就是这样,才却让人看了无端心酸起来。
这三年来,贺明睿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稳重的同时也变得阴郁,萧铭看在眼里,心中更加不忍,便安慰道:“表哥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大哥的性子众所周知,向来恩怨分明,说来他若是真有证据是你们做的,早就告到父皇面前去了,怎么会容许你跟李家还安然无恙?所以或许是我们自己想多了,容我再想想,总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贺明睿闻言,眼神动容,忽然跪了下来,磕头道:“殿下,明睿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能追随您!”
“表哥这是干什么!”萧铭连忙将他扶起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何须如此见外?”
“殿下是君,我是臣,为您身先士卒本就应该,殿下待明睿的好,明睿记在心里,只要能助殿下成大事,哪怕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属下也在所不惜!”
贺明睿说的卑微,让萧铭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