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真想让我给你下个规矩?”
贺惜朝写着,过了一会儿便停下笔,他拿起来吹了吹墨,重新看了几眼,确认语句和措辞之后转身交给萧弘,“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若是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无需这般死物,所作所为自然而然便会为他着想。反之,再合情合理的规矩也是一纸空谈。特别是尊贵如你,英王殿下。”
在这方便,贺惜朝想的很明白,也显示着对自己强大的自信。
萧弘一边看一边点头,看完惊讶道:“你这是写给谁的,还有哪家少爷跟着我们去江东?”
“辅国公、岳亭侯、勇毅侯、永昌伯。”
萧弘听着这几个爵位名字,奇怪地问:“惜朝,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有联系?”
“我没说过吗?”
贺惜朝见后者摇了摇头,便道:“这些可都是祖父给我揽过来的好事。”
他解释了一番,最后摊手道,“既然都信誓旦旦说交给我了,我们去哪儿总不能拉下他们吧?”
“这帮公子哥儿去了也没什么用,不过……”萧弘想了想,马上猜到了贺惜朝的意思,“重要的是身份有用就行了。”
“是啊,带出去,光背景听着也挺唬人的。”
贺惜朝抄誉了三份,唤来了常公公,说:“劳烦公公亲自代我跑一趟这四家,务必亲手交到几位公爷侯爷伯爷手里,顺便说一声,恭候大驾。”
常公公去了之后,萧弘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看贺惜朝,“你好坏哦,惜朝,常公公亲自去,他们就算不愿意也得将人送过来。”
或者只是陪他躺一会儿,哪怕不到一个时辰就得再偷溜回来,也是值得的。
贺惜朝闻言点点头,“很好,那边条件比较艰苦,时间跨度也久,预计是一年左右,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常用的笔墨纸砚算筹算盘,看得书籍都得带上。这次,我们要做一个工程类预算,到时候我边做边教。”
尤自清道:“想出了法子就不难,可是较为耗时间,这样算来成本并不低。当然和丝绸相比低廉很多,只是较于麻布还是太高了。”
否则就是驳了萧弘的面子。
贺惜朝耸了一下肩膀说:“上船容易,下船难,既然想靠过来,总得表示些诚意吧?”
萧弘问:“那除了这些少爷们,你还想带什么人去?”
贺惜朝说:“虽说治水有些危险,不过却是难得的一次机会,我手下的那十二个人都会带过去。若是真有了解决水患的办法,方案预算就得做起来,向朝廷要银子么。”
“这次既然去了,我们就一定要将事情办好。”
萧弘定了定神,觉得这门一直没用,估摸着卡住了。
想想当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考试,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最明智的一步。
“那真是太好了,学生这就回信给祖父。”
当晚,夜深人静。
已经躺平在床上,看似睡得不省人事的萧弘忽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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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才悄悄起身摸下了床,连鞋子也不穿,直接赤脚走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他走到床边灯柱前,伸手将灯罩取下,寝殿顿时明亮了一些。他托着烛灯,一路蹑手蹑脚地往边上的屏风走去。
屏风之后便是沐浴出恭的地方,那醒目的大浴桶后面靠墙依旧搁着一排梅兰竹菊颇为漂亮的屏风,平时没人注意,以为也不过是遮挡而已。
萧弘将烛灯放在一旁置物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