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斟酌着语气说:“惜朝,咱们现在是不是能回去了?药好像也到时间,该得喝了吧?大夫的话还是得听一点,去……休息休息?”
那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口吻瞬间如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黄启的脸上。
他顿时佩服地看向萧弘,慨道:真不愧是英王,是要做大事的人,与其花心思在女人身上,还不如让手下谋士死心塌地。
这般特殊以待,平易近人,不关乎贺惜朝生死相随。
若放在他的身上,他也……嘶……好像有点怪?
“启儿。”
黄启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爹拍了他一下,顿时将他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拍飞了。
“爹?”
黄启将方才那出说了一遍,问:“启儿,爹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
“不是爹,左右重要吗?问题是真有那个胎记?估摸着是贺惜朝蒙人的吧。”
承恩侯是被单独看押的,皇上没定罪之前,萧弘好吃好喝没亏待他,就是以牙还牙,别想接触任何一个人,探听一丝消息。
小墩子听着贺惜朝的吩咐,抱着孩子,面对承恩侯笑容满面道:“侯爷,吕家做的事您心里清楚,是丁点活路都没有了。不过吕家大少爷和少夫人哭着喊着求殿下饶恕,道稚子无辜……唉,惜朝少爷心善,便求了殿下开恩。”
承恩侯静静地听着,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动,看了过来。
然后就听到小墩子说:“殿下应允了。”
承恩侯放于膝上的手骤然一紧,惊愕显露在脸上,大概从来没想到萧弘会以德报怨,愿意给吕家留一条后路。
短短两日已显老态龙钟,他眼眶微微湿润,感激之情无需言表,干脆对着小墩子跪了下来:“多,多谢殿下!多谢贺大人!多谢公公!老朽实在深感愧疚,无地自容……罪该万死……”
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承恩侯无需如此,这孩子您看看吧。”小墩子将孩子递给承恩侯。
这虽然不是他真正的曾孙,只是一个下人的孩子,可萧弘既然放吕元若一条生路,那就代表在乡下避难真正的吕元若也能活下来。
承恩侯无比小心的接过,抱在怀里小小逗弄,仿佛是真正的祖孙。
小墩子瞧着他高兴的模样,不禁暗了暗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他仿若无意地说:“对了侯爷,有一件事杂家觉得挺奇怪,还请侯爷解惑。”
“公公请说。”
“这孩子的左臀上有个胎记,少夫人说有,可后来乳母却改口说没有,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自然是有的,孩子如何当然是他母亲更清楚,一个乳母……怕是见着吕家不好,生了歪心思吧。”承恩侯不假思索道。
小墩子顿时笑起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承恩侯不妨看看吧,这孩子的胎记真是挺特别的。”
承恩侯一愣,正待委婉拒绝,就见小墩子上前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又劝了一声,“您还是看看吧。”
小墩子的眼里带着一抹冷光,承恩侯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他看着怀里的孩子,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敢掀开襁褓。
小墩子笑容变大,“侯爷?”
承恩侯抬头看着小墩子,眼眶终于湿润起来,嗫了嗫唇。
“看来侯爷不敢掀,那杂家替您掀吧。”
小墩子将孩子抱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