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横了李月婵一眼:“把眼泪给我擦了,都已经是夫人了,那就把派头拿出来。”
李月婵噙着泪,忙不迭地点头:“大嫂说的是。”
李月婵抽抽搭搭地离开,林嬷嬷看着大夫人头疼的模样,忍不住埋怨道:“惜朝少爷这是摊上了什么娘啊,遇到事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大夫人摇了摇头:“她什么样,贺惜朝心里清楚,也根本没指望她,我就是担心,这件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林嬷嬷不解地看向她:“夫人的意思是……”
“江州哪那么容易平息呀。”
安云轩灯火通明,侍女们忙上忙下,整理了一床被褥垫子和一套厚衣裳出来,在担忧的目光下,李月婵带着几个丫鬟去了祠堂。
祠堂守门的下人看着这阵势一脸为难:“三夫人,二少爷是奉国公爷的命令来罚跪的,这里还是祠堂,小的不能随便放您进去。”
李月婵正待恳求,就听夏荷上前一步道:“你也知道里面是我家少爷,他不过是一时惹恼了国公爷,还真当什么事!这天气这么冷,万一冻坏了,你担当的起?”
“这……”守门的小厮犹豫了一下,就见一个荷包扔了过来,夏荷道:“就一会儿,通融通融?”
小厮想想里面的主,也不敢拒绝,便收了荷包道:“那成,三夫人快些,别让小的为难。”
他开了门,李月婵连忙走进去。
“惜朝……”她一见到坐在地上的人,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娘,您来了。”
贺惜朝没有老老实实地跪着,而是双手抱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微微抬起头,就看到他娘抱了上来。
“惜朝……我……”
他对李月婵冷冷地说:“老夫好心收留你们母子,处处看重,多方栽培,就是从小养在身边的明睿都多比不上他。若是因为英王封为太子,而失了恭敬心,自满起来,不将贺家放在眼里,那就趁早收拾滚蛋,老夫没有这种损害家族利益的子孙!”
“夏荷说你被国公爷打了,让娘看看。”就着桌上昏沉的烛光,李月婵捧着贺惜朝的脸,一看那红肿的模样,又心疼地难以自持,“怎么就这么严重,国公爷也太过分了!”
“还好,不疼。”贺惜朝不自在地撇开脸,没让她继续摸。
滚烫的液体落在他手背上,压抑的哭声抽噎地传来,贺惜朝心里一叹,抬手抚着李月婵的背,安慰道:“您别哭呀,我真的没事,我在这里顾不上您,娘,就别让我担心了吧。”
他说着看向旁边的丫鬟:“既然把东西带来就放下吧,这里实在冷,我有点受不了。”
“夫人,赶紧给少爷披上吧。”
“月婵,大嫂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什么都不清楚之前,你胡乱动作,会让惜朝更加被动,让那边有机可趁。”
“夫人,您还好吧?”春香担忧地问。
夏荷将一件厚厚的大氅递给李月婵,她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个暖炉,正热乎着,一同递了过去。
李月婵抹着眼泪,将暖炉塞进贺惜朝的手里,又展开大氅让贺惜朝穿上。
贺惜朝一笑:“啊呀,现在热乎多了。”
夏荷跟春香正招呼着丫鬟在地上铺上厚厚的垫子,盖上被褥,忙乎好了之后便问:“少爷,您就真的在这里一晚上吗?”
贺惜朝点头:“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