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贺明睿上前了一步。
“这模样长得真好,怪道皇上招为驸马爷。”她从匣子里取出一对玉佩,是两尾鲤鱼,其雕琢细致得鳞片分明,白玉光泽水润,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宝玉。
国公夫人道:“你们来的真巧,下月便是明睿的好日子,正好喝杯喜酒。”
贺明睿拿在手上一合,两条鲤鱼首尾相接,吻合地恰到好处,却是一对鸳鸯佩,便惊喜道:“多谢姑祖母,公主见了也一定喜欢。”
林老夫人含笑着点头:“是该沾沾喜气。”
接着便是贺灵韵姐妹跟林家的兄妹过来一一见礼。
林少爷比贺明睿小一岁,是辽州巡抚林岑严的独子,眉宇间带着一股傲气,只是如今还染着一点愁绪。
他见了贺家兄妹之后,便直接问道:“不是还有位惜朝表弟吗?”
气氛忽然就这么凝滞起来。
就听大夫人说:“他是从五品侍读学士,一早就去翰林院了。”
“家里来了贵客,大嫂,也该派人去通知一声,翰林院清闲,也不打紧。”二夫人轻声道。
大夫人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已经去了。”
远看一个巴掌红印,近看发现肿得有些严重,贺惜朝脸白,少年皮肤嫩,更加触目惊心。
贺惜朝毫不留情地拒绝,连提都没提醒一声,也怪不得魏国公恼羞成怒,因为实在没有人情味,犹如家族叛徒一般,血都是冷的。
贺惜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谢阁老一叹:“看来老夫是白担心一场,就怕你狂妄自大。”
等互相寒暄完,门口的丫鬟来禀:“老夫人,三夫人来了。”
这话一出,林家人不禁露出惊讶来。
大夫人解释道:“前些日子国公爷做主已经扶正了。”
林老夫人听了轻轻颔首:“原来如此。”目光中便多了几分重视。
贺惜朝下了马车,走进谢府,管家一路将他领进谢阁老的书房。
“太爷?”
谢阁老点了点头,叹了一声:“你的主意向来最正,江州发生这样的事,也没见你给我写一封信。”
“大实话也就您面前说说。”贺惜朝微微一笑,“翻翻史书,就会发现,历朝历代每一次整治贪官污吏,都是血流成河,脑袋一批批地掉。杀完了,自然会有新鲜的血液迅速补充进来,动荡几月也就安定了,而且吏治能清明一段时间。说来趁此机会动一动,于大齐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皇上在位多年,大权在握,也不怕这点动荡吧!”
不过谢阁老看着贺惜朝那脸上的巴掌印忽然道:“魏国公应该会知道你来过我这里吧?”
听着推门声,谢阁老道:“过来,坐吧。”
“见过老师。”贺惜朝行了一礼,便依言坐在了边上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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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端来茶水,搁到了贺惜朝手边高几上,又给谢阁老换了一盏,然后退下关上了门。
“这次江州之行,算是险中求胜,老夫在京听闻真是担心不已,还好平安无事。”谢阁老端起茶水,抬起头来说,“不过也因祸得……福……你的脸怎么回事!”
谢阁老看见贺惜朝那占了半边脸的清晰巴掌印,不禁眉头紧皱,沉下了脸问:“谁打的?”
贺惜朝微微侧过脸垂下,神情略有些不自在,低声说:“您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