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英王这个苦主,已经没人能劝得了皇上半分,所以诸位大臣,乃至两位皇子就是舍了脸面送贺惜朝人情也要见英王一面便是这个道理。只是可惜……”二夫人还说完,门口便传来贺明睿的声音。
“只是可惜,我那二弟乃是英王最信任的谋士,真正的门下第一人,英王下所做的任何事情,我二弟都是知道的,甚至刚一回来英王就不等群臣商议就与皇上商定此事,怕还是他出的主意吧……”贺明睿走进来,一一行了礼,然后讥讽地一笑,“这份名单若英王是第一个看到的,他便是第二个。饶是如此,也没有任何消息提前传来……姑祖母,表婶,试问真正要杀表叔的人还会帮着求情吗?”
此言一出,林家每个人都震惊地起身站在原地。
林老夫人脑中一片空白,她怔怔地说:“怎么可能呢,他是贺家人呀……”
二夫人捏着帕子低声道:“半路认回来的孙子哪有多少情分?”
“可国公爷不是很重视他吗?瞧着这模样,怕是将来……”林夫人看了贺明睿一眼,不再说下去了。
只是一天,林家人也看得出来这府里对贺惜朝有多巴结,妾室娘还扶了正,可不就是当继承人了呀!
然而贺明睿却没有任何恼怒,只是口吻淡淡地说:“侄儿没用,论心机的确比不上他,眼光也没他毒辣,一眼瞧中大皇子乃是真正的潜龙在渊,费尽心思到了他身边当了伴读,而侄儿只能到三皇子身边了。”
国公夫人接着说:“国公爷是瞎了眼,不然你们以为今日他脸上的那巴掌印是从哪儿来的,不就是国公爷发现此事,愤而打的呀,昨晚还关了祠堂。只是你们也看到了,他的翅膀已经长硬,有太子殿下撑腰,哪儿还将国公爷放在眼里?”
“阿钰怎么生了这么个心机叵测的儿子!”林老夫人眼眶湿润,终于怒骂出声。
“在他的眼里,什么国公府,什么贺家皆比不上自己的利益,英王成了太子,他更是得邀功讨赏,牺牲一个素未谋面的表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还能得一声大义灭亲的称赞,表了忠心呀!”二夫人说到这里,颇为可笑地说,“自古大家族哪个不是将家族利益放在前头,一人荣辱,系着全族,也就只有寒门野路出生,跟条野狗一样扒着主子不放,毫无亲情可言。”
这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利益熏心不顾情分的贺惜朝便展现于眼前。
可这样批判他又有什么用,能让林岑严脱罪逃生吗?
这时林誉之道:”这么说来,爹是真的没救了?”
“呜呜……不要啊……”林姑娘哭了起来。
林夫人看着婆母,眼露恳求:“母亲,再想想其他办法呀,不然老爷他……”
而林老夫人脑中一片纷乱,抖着唇已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明睿,你刚从礼亲王府回来,可殿下有何应对?”突然二夫人问贺明睿。
这仿佛犹如救命稻草一般,让林家人立刻看向贺明睿,眼露期待。
贺明睿看了看林家人,有些迟疑跟踌躇道:“那份名单虽然只有四十八人,可官场之中向来讲究你我方便,利益同享,三司会审真审问起来,能将京城大半官员牵扯进去。殿下对此忧心不已,与众多大臣一样不愿将此事闹大,只是……英王不见人,实在有些不好办啊!”
问题又兜了回来。
贺明睿拧眉思索:“除非……”
“除非什么,明睿?”二夫人问。
“逼着贺惜朝去求英王网开一面。”
国公夫人见林老夫人瞬间黯淡了脸色,嗔了孙子一眼:“他都避到祠堂里去了